徐臻道:“我同娘娘的处境不一样。我相公乃是庶出,侯府传承与他无干,而我,作为国公府的嫡长女,我不同意他纳妾,他就绝对不会纳妾,至于以后过继与否,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侯府的世子之位不可能传给他,没有家业要继承,我们的压力就小了。”
顿了顿,她突然一改之前和煦恬淡的语调,用了一种诡异阴冷的口气道:“再说,我以为娘娘知道我不能怀孕是被人勠害至此的。
王茹嬿果然叫她吓了一跳,却还是极快的反应道:“又不是我叫人害的你。”
徐臻又想摸下巴,心道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男人,还同男人一起生了龌龊心思,我也不会受这番灾难。总之,这个仇先暂时记下,待过段日子再报不迟。
她始终觉得下巴痒痒,想起身去照镜子,奈何太子妃还在,她不好失礼的走开,于是不住的拿钱去瞧太子妃。
王茹嬿被她瞧的浑身难受,对于自己之前那句突然没来由的心虚,勉强支撑着精神问她:“你不能生孩子,怎么你不难受?”
“唉!”徐臻叹气,她是真不喜欢做戏,偏偏在这京中,无法不做,像面对太子妃,她能说“我其实日夜盼着你们两口子去死”的话吗?她要是实话实说了,估计今晚就能去投胎,连明早的太阳都看不到。
沉静下来的女人莫名的多了许多疲惫,周身更是仿佛被忧愁环绕:“若不是为了生孩子,我何苦追着相公去那些艰苦之地?我受了伤不假,但其实京中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相公他受的伤比我还严重啊!这也就是您,咱们算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我才跟您说句实话啊!否则不说公公婆婆,就是我娘家人也得给我塞丫头了。”
太子妃想起自己听说的,徐臻说谁要说她不能生育就叫谁断子绝孙的话题,心中有几分相信。
她往椅子上一摊,颇为心灰意冷的道:“那我呢,我可是好好的,这些年连口冰都不敢吃,连口冷水都不敢喝,我为什么没有孩子?!”
说着当真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徐臻趁机在花厅里头梭巡一遭,可恨没有发现镜子,她下巴是真的痒痒,十分害怕要长胡子啊喂!
等太子妃哭够了,直起身子来看她,见她在发呆,不免恶声问:“你在笑话我?”
亏得徐臻机灵,摇头道:“我在想一件事……”她侧了侧身子,太子妃很是“上道”的往她那边也靠了靠。
“我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至高无上又苦寒至极的那个位子好,还是怀孕生子做母亲更好……”
王茹嬿就带着她的这个疑惑,失魂落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