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南沉的声音很低，就像从喉咙里滚出来一样。
显然，他现在很生气。
连带着手上力气都大了几分。
季云絮轻嘶了声，着实是被弄痛了。
顾南沉猛然回魂，松了手上力道，还识趣的退开半步。
揉着红痛的手腕，季云絮一点都不想搭理顾南沉，抬腿就要走。
也是奇了，顾南沉这次竟是没继续纠缠。
绕出回廊，季云絮就跟周德海打上照面。
瞧见季云絮手腕上的痕迹，周德海手杖都要把地敲碎了：“这是谁弄的！！”
“周爷爷，是我自己弄的。”季云絮赶忙赔笑。
她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总不能说是顾南沉弄得。
要不然以周德海的性格，肯定是要让两家公司起冲突的。
“你别看我年纪大就骗我，你没事儿自己弄伤自己做什么？”没了旁人，周德海就没那些消息上的顾忌，根本糊弄不过去。
季云絮只能推着人去作坊，一遍遍的哄着人。
至于顾南沉，早就在季云絮头大的时候离开了周宅。
一转眼就到了傍晚，季云絮也准备告辞。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多住上一些日子？”周德海还在为上午的事情生气，但也没什么办法，现在还得憋着火关心季云絮。
季云絮干笑几声：“等度假村落成，我就调休一阵子，到时候就搬来宅子住。”
得了这话，周德海虽仍有不忿，却也点了头。
“小墨，你去送送云絮。”
许墨温和应下，但转过身面对季云絮时，神色就变得复杂至极。
季云絮当然知道人想问什么。
因为有周老爷子在旁边，这一下午许墨都憋着话，也就这会儿能问出来。
两人走到季云絮的车跟前，许墨凝眉许久：“你跟顾南沉是什么关系？”
季云絮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一个两个开口就是这句话。
“我跟他只是合作伙伴。”季云絮照例敷衍着。
但是许墨却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云絮，你嘴角破了。”
季云絮神色一滞，正想继续敷衍却被许墨用眼神逼了回去。
“我跟他之间有些复杂，我一时说不太清楚。”季云絮头疼的不行。
“但是这也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师兄就不要再问了。”
许墨神情落寞下去。
“我知道你想跟我划开界限，但是云絮，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师兄，是你哥哥。”
许墨没有带着埋怨，只是如诉说一样表态。
这到底是触动到了季云絮的心底。
对她来说，许墨一直是同哥哥一样的存在，自己对他始终讨厌不起来。
划开界限，不过是为了不破坏现状罢了。
季云絮默了一会，良久才再开口：“我还要再想想，等到……等到我觉得能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许墨勉强的笑了笑，没再多话。
回去的路上，季云絮满脑子都是许墨和顾南沉。
烦躁的情绪彻底溢出来。
她将车靠边停下，头轻轻抵在了方向盘上。
都是些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