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雪被他瞧着倒是难得地有些羞赧,不自在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双颊,好半晌才催促着道,“快些去书房处理政务……既是太傅让你将登基的事儿提上日程,你如今就更不能游手好闲,若是不愿待在那书房,便命人将奏疏搬来寝殿。”
夜妃雪知晓萧夜也是个玩心重的,若是不拘着他,只怕日后闹起来当真是政务都不管不顾。
萧夜闻言,连连应下,离去前再三嘱咐晚些时辰定会回来用膳。
柳月见萧夜走后,便入了寝殿,见着夜妃雪后也是止不住掩唇轻笑,“小姐,我瞧着太子殿下对您可是真的上心,方才你还在小憩,太子殿下便坐在您的床边看了您好一会儿。”
这一点夜妃雪如何不知。
若是不上心又岂会顾忌着她的心情,将那宋姝妍视若无物。
这宋姝妍贵为右相之女,这右相在朝中颇具话语权,若萧夜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大可去宠信那宋姝妍,左右是宠信一名妾室罢了,如此一来可以笼络右相一家,二来也等同是拿捏住右相的一处把柄。
可如今,萧夜却是生生放弃了这一箭双雕之计。
“那宋姝妍近日来可还算乖觉?”
夜妃雪问了声。
柳月如实禀报,“宋婕妤还算知礼,近日来除了偶尔去端慧太妃那走动,然后便是变着法子讨太子殿下欢心了,可太子殿下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言语间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若是识相,不与宫外勾结,好生待在东宫作她的婕妤,不给我生事,倒也是无妨。”
柳月笑着道,“小姐您不必担心,这东宫女眷不过就宋婕妤一人,她一个人掀不起风浪来。”
话音刚罢,便听外头掌事姑姑前来禀报,道是宋婕妤在外头候着求见太子妃一面。
夜妃雪心道自从受封那一日后,宋姝妍便再也不曾来这寝殿请过安,她也不是注重这些繁琐礼数之人,所以二人也算是好长时间未见。
“让她在前厅稍候片刻。”说罢便赶忙吩咐柳月为自己梳妆换衣,切莫在宋姝妍跟前丢了太子妃的颜面。
梳洗换衣过后,这才携着柳月一同去了前厅。
那宋姝妍见着夜妃雪款步走来,忙不迭起身行礼,态度谦卑恭谨。“妾身宋氏拜见太子妃,太子妃金安。”
夜妃雪示意她不必多礼。“今儿怎的突然来了本宫这儿,若是专门走一趟来请安的,日后便不必了,本宫不在意这等繁文缛节。”
宋姝妍有些凄楚地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看着夜妃雪,抽噎着道,“妾身今儿原是煮了药膳前去探视太子殿下,殊不知殿下见了妾身竟是毫不留情驱逐,妾身想着来请教太子妃娘娘,您颇具太子殿下宠眷,妾身想问上一问,您是如何侍奉得殿下欢喜的?”
夜妃雪笑着道,“近日来太子殿下颇有些公务繁忙,若是婕妤闲来无事,或是觉着这东宫带着闷了些,大可来寻本宫解闷,只是太子那……便少些走动来得好。”
宋姝妍有些难以置信,她心里头想的是,哪怕夜妃雪藏着掖着不愿透露如何令太子殿下青睐她,却也不至于让自己不必去太子跟前走动惹眼。
如今她时常去萧夜跟前走动,萧夜尚且连她这个人都记不得,若是真如夜妃雪所言,少去走动,只怕过个一年半载,太子殿下连东宫之中封了位婕妤的事儿怕都不知了。
“这……太子妃,这怕是不妥,妾身嫁入东宫,便是为着更好的侍奉太子殿下,若是少些走动,又谈何侍奉?”宋姝妍支支吾吾着问道。
夜妃雪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若是殿下想你陪着,想你多去书房走动一二,那你自然是为殿下解乏,可若是殿下无意见你,那你这般时不时前太去太子殿下的书房露脸,只怕会惹得殿下憎恶才是。”
宋姝妍有些恼了,若非看在夜妃雪贵为太子妃的份儿上,险些便要上前与夜妃雪争吵理论。
“太子妃殿下此言差矣,妾身既是入了这东宫,便当以侍奉殿下、为皇室开枝散叶为己任,若是殿下迟迟不愿见妾身,妾身又如何能为皇室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