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菱掩唇轻笑，“这……本小姐便不知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府衙里头的捕快搜查了些许证据出来。
皆是豢养蛊虫所需要的器皿。
大理寺少卿瞧了一眼，便有些憎恶的别过头，对府衙的捕快说道，“这都是从薛姨娘的别院搜到的？”
那些个捕快点头。
大理寺少卿思忖半晌，才对苏良玉道，“薛姨娘既是你妾室，你可知她私底下竟是做出这般肮脏之事？”
苏良玉忙不迭摇头，看着那捕快手中的物什，亦是有些惊愕，“这……怎会如此。贱内性情一向柔婉温顺，多年来将这苏府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本官不信她会做出这等歹毒之事来。”
大理寺少卿轻笑一声，命人将那器皿收下，晚些时辰呈上御前。
“本官不了解薛姨娘是何脾性，也不知她是否如苏大人所说一半温婉柔顺，可如今既是在她房中搜到了证物，还请苏大人交出薛姨娘，让她随着本官回宫走一趟。”
苏良玉此时如何能交得出人来，抹了抹额前细碎冷汗，对大理寺少卿说道，“这，贱内许是这些时日不会回京，还请大人见谅。”
大理寺少卿倒也不勉强。
左右他此番是奉了陛下旨意行事，既是搜寻到了证据呈上便是。
大理寺少卿带着证据离去，却仍是留下些许府衙捕快在此守着，一来，既是在苏府搜查到了罪证，自是要派遣人看着以防苏府中人与外人通风报信。二来，便是因着这薛姨娘出城省亲，若是来日回了苏府也好第一时间知晓将人扣下。
待大理寺少卿走后，苏良玉才是全然卸下伪装，也顾不上外人瞧着，一掌便帼在苏卿菱白腻如玉的面上。苏卿菱是半晌也未缓过神来。
“回去！”
苏卿菱眼眶顷刻间便红了，随着苏良玉一同去了书房。
一到书房，苏卿菱便跪倒在苏良玉足边，低声啜泣，“是女儿错了。”
她知晓，苏良玉定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许猫腻。
苏良玉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声，轻摇着头，“我素来觉着你和婉恭谨，行事谨慎妥帖，却不曾想你如今竟是犯下这般大错。你说你，若是憎恨夜妃雪，做些旁的事儿报复她也便罢了，为何要下蛊？你可知当今陛下最嫉恨用蛊之人。”
“那夜妃雪警惕性很强，女儿也无法，只得选了个这样的法子。”
苏良玉有些无奈，“你为何便偏要害她？你如今既然已经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来日嫁入东宫指日可待，既是如此，为何还要给自己抹上污点？”
苏卿菱无可奈何，只得如实回道，“太子殿下、是殿下的授意，是殿下盼着我这般做的。”
苏良玉有些惊愕，“太子殿下？”
这夜妃雪好歹与轩辕承有过一段情分。若说是轩辕承想着加害夜妃雪，这一点属实让苏良玉觉着惊愕。
“我不敢欺骗父亲大人，这事儿确实是太子殿下授意我做的……”
苏良玉倒也是信了苏卿菱不会对他撒谎。
“罢了——既是已然在姨娘那儿搜到了证据。此事便算揭过了。”苏良玉看着苏卿菱，终究是不忍心的，到底是自己宠了这么些年的女儿，亲手将她扶了起来，“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吧。这脸……记得擦些药才是。”
苏卿菱连连颔首，见苏良玉不再如方才那边恼怒，这才携着侍女回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