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赵明轩已经给王利打了电话,让王利安排好一些事情了。
上午七点钟别墅前停了三辆车子。都是一色的越野车。
七点八分,车子开动,驶向云台阁大门口。车子上坐着曹云卿、赵明轩、王利、柳潇潇、赵大夫。
车子安静地行驶在公路上。这是一条通往乡下的路。路面非常崎岖不平。但是车子上的人都没有任何抱怨。
“明轩,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不太要紧。起码近三年没有问题。”
赵大夫给了赵明轩一颗定心丸。
赵亮早上早早起床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赵叔,我是赵明轩,今天上午我们去你那里接回我父亲,请您帮忙收拾一下必带的物品。谢谢赵叔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父亲的照顾。”
车子在不太平坦的路上去开得很舒适。等众人经过了将近三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终于来到了乡下的这所房子。
此时的赵云平已经起床了,去院子里散了散步。此刻赵亮来到了赵云平的房间里,将一些必带的物品打了包,专等赵明轩的到来了。
吃过早饭,赵亮便拉着赵云平先到房子后面的山坡上溜达了一圈。
见赵云平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两人便慢慢地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动着。
“兄弟,我这几天也看出来了,你连做梦都在叫着你老婆的名字呢。是不是想他们了?”
“是想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但是现在我又开始想他们了。然而没有后悔药。我只能这样了。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恨死我了,我当时闹了那么一出。我想他们都不会原谅我的。”
“兄弟,你有时候想得的确很周到,有时候你又想得太过了。其实人心都是极其简单的,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的。等你终于明白了这些道理的时候,可能你又开始后悔你当初的决定了。”
“老赵,我这样做,做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可能家人们都还在生我的气呢。我就这样了吧。苟延残喘,活几日算几日吧。”
“唉,你呀,你呀。真是……”
赵亮兀自念叨着,却没再说什么。
上午十点钟时,赵云平吃的药也开始起作用了,他的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赵云平和赵亮搬了两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亮子,你当年为什么一直坚持留在农村里?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云平老兄,人一生的追求各不相同。我在这里守着这方土地。每天我起床后,看看后山的风景、赏赏花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一天的时间便很快地过去了。我觉得我的生活也很好。”
“有时候,想想一个人,活得单纯一点又能怎样。这么多年了,我不是过来了吗?你看,我现在体格好,吃嘛嘛香,多好。我受不来大城市那些虚假和伪善。”
“亮子,你果然还没变,还是当年的那个耿直豪爽的亮子。”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呀,还那样。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每天种点地什么的,有时候去卖卖菜,有时候出去打个零工。也就凑活着过吧。”
“你们两人啊,让我怎么说呢。不过啊,也好,这样纯粹的生活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呢。”
“我现在就特别想过这样的生活。可是我本来满手是一把好牌,却让我打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可惜了。今后咱俩相依为命吧。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咱俩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赵亮露出憨憨的笑容。
“可能明天你的想法就会改变了也说不定呢,老兄。人真的是会变的。而且变得相当得快。改变就是上一秒和下一秒的事。真的,可能你很快就能看到这样的改变了。”
赵云平听着赵亮的话总感觉有什么是自己遗漏的,似乎里面暗含了天机似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此时大门被敲响了。
赵亮起身去开门。
赵云平则好奇地看着大门口处,心里想,“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亮子呢?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待看清进来的人时,赵云平还是惊呆了。
曹云卿还是一身旗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平,终于找到你了。”
曹云卿上前拉住赵云平的手,哭泣成声。
赵云平则不知所措地坐着。
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分别是赵明轩、王利、柳潇潇、赵大夫等人。
赵云平一看这些人便什么都清楚了。
“你真狠心,想抛下我一个人走,门都没有。”曹云卿擦了擦眼泪说到。
“爸爸,您快跟大家回家吧。
我们都盼着您回家呢。”
“我……”
“爸爸,您做得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情非得已,我们都不会怪您的。”
柳潇潇抢先说到。
赵云平抹了抹眼睛:“唉,我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啊?”
“爸爸,我们回家吧。”赵明轩上前拉起父亲的手。
王利早就进屋将赵亮已经收拾好的物品拿出了屋子。
“老兄,你的决定往往只是你太自我了。听大家的吧,回家吧。家里总比外面好。”
“等你的病治好了,咱哥俩再在一起把酒言欢吧。”
赵云平看着四周的亲人,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和自责。
“好吧,跟你们回家,老赵,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好,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
等众人离开了这个农家小院时,赵亮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芳芳,你也好好地活吧,千万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太孤单了。”
说着赵亮捂上脸在院子里大声哭了起来。
众人上了车子,车子在公路上飞速地奔驰着。
一路上曹云卿挨着赵云平坐着,曹云卿紧紧地拉着赵云平的手,仿佛一放开这双手,这双手的主人就会立刻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