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若公孙止真是那绝情绝义的大恶人,何以谷中上下弟子,今日皆对她刀剑相向,护卫于我?”
说着,双手抱拳,郑重朝裘图一礼,“此乃人心向背,还请裘帮主明鉴!”
裘千尺气得浑身乱颤,厉声尖叫道:“放屁!”
“公孙止!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
“当初是你先背叛我,与那小贱人私通,被我撞破丑事!”
“错的是你!!!”
但见公孙止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面上显出痛苦与坦荡交织神色,声音洪亮道:“不错!”
“情之一字,难以自控。”
“此事是我变心,对你不起。”
“我公孙止敢作敢当!”
他话锋陡转,眼中迸射出愤怒与悲痛,“但柔儿她当时已有身孕,你有何怨恨冲我来便是。”
“可你这毒妇,竟……竟将她残忍杀害,一尸两命!”
“你好毒的心肠,此等行径,人神共愤!”
随后用满含期望与信任,似求人主持公道的语气朝裘图道:“裘帮主,早听闻你乃大慈大悲的少林行者,可能容得了如此恶毒行径?”
裘千尺听得少林行者四字,唯恐裘图被说动。
赶忙转头对着裘图,声音因急怒而更加嘶哑道:
“笑痴!你莫要听信此人鬼话,他平日最擅伪装。”
“此人实则是一个好色成性、残忍虚伪、绝情寡义的衣冠禽兽!”
“他今日所言,句句皆是颠倒黑白,欲盖弥彰!”
“哦——?”裘图忽然对这公孙止起了莫大的兴趣。
反目枕边人的评价,应是真实无虚,此人除却好色成性以外,竟还有如此多的优点。
就算抛开这些优点不说。
他能将裘千尺带来的铁掌帮弟子给唬弄到这般忠心耿耿的地步。
这蛊惑人心、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了得。
绝情谷有什么?
除却这些有几分武功的弟子们以外,似乎也只有这么一块藏在深山阴谷里的地盘,但又不值什么钱。
他裘某人主要还是为了收服这些弟子而来,指望着他们为自己寻蛇。
但这些弟子对公孙止忠心耿耿,恐怕要让他们臣服的话,起码得杀一大半人。
这岂不是与自身利益不合。
反倒是这公孙止,应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聪明人都是惜命之人,若是收服的话,便可兵不血刃......
至于自己这位姑婆的血海深仇.......
哎呀——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届时好生劝劝便是。
若是实在是冥顽不灵.....
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残废.....
“呵呵呵......”
念及此,裘图忽地低笑出声,声浪随内力徐徐推展。
众人隐隐可见空气中一圈圈细密的透明涟漪荡开,震得情花低伏,枝叶簌簌。
无形威压弥散,气凝山雨欲来,近者但觉耳际嗡鸣,气血暗涌,持剑之手微颤难持。
公孙止面色不变,额头已满是密汗,在保持镇定的同时,悄悄自身旁弟子手中接过金刀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