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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无礼”的普鲁士和奥地利帝国中央银行(1 / 2)

“而且,”弗朗茨顿了顿,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几位君主,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片刻,“诸位,普鲁士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忙。”

几位君主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些不解。

“温布伦纳。”弗朗茨轻唤一声。

站在会议室角落的秘书长温布伦纳立即走上前来。他向皇帝微微鞠躬,然后打了个手势。

两名侍从推着一辆小推车走进来,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皮革文件夹。温布伦纳亲自取出第一个文件夹,恭敬地放在弗朗茨面前。

“请将《1865年俄普奥三国防御协定》的副本分发给诸位。”弗朗茨吩咐道。

温布伦纳点点头,亲自将文件副本递到每位君主面前。厚重的羊皮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上面的火漆印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萨克森国王约翰一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质眼镜盒,打开后取出他的单片眼镜。他将镜片仔细擦拭了一下,然后架在右眼上,俯身研读起文件来。

“这只是简报,”弗朗茨解释道,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完整的条约有厚厚一本,我想诸位也没有耐心看完。温布伦纳已经把关键条款摘录出来了。”

路德维希二世翻开文件,目光快速扫过。他对这些枯燥的法律条文向来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哗啦哗啦,翻页声。

“请继续看附加条款。”弗朗茨提醒道,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所以,”弗朗茨摊开双手,做了个很法国式的手势,“按照协定,我们并不需要出兵。这完全符合条约规定。当然,帝国会给予除了直接出兵外的一切帮助——军用物资、情报、外交支持等等。”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咖啡杯小啜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只要他们提出要求。”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场的都是老练的政治家,立即听出了其中的玄机。

“只要他们提出要求?”卡尔国王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弗朗茨耸了耸肩:“是啊。比如说,我们掌握着法国北非阿尔及利亚驻军的详细情报——每个军的编制、装备、指挥官的性格特点(夸张了哈),甚至他们的补给线路。但是...”

他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如果普鲁士不要,我总不能硬塞给他们吧?据我所知,普鲁士总参谋部里能想到要这种情报的人不超过三个,而能开口提出来的...恐怕一个都没有。”

“他们向来如此。”约翰国王冷冷地说,将单片眼镜取下,用手帕擦了擦,“1815年以来,普鲁士人什么时候把别人放在眼里过?“

这话里的怨气很明显——萨克森在维也纳会议上失去了近一半的领土给普鲁士,这个仇恨已经延续了五十多年。

事实上,虽然因为反法战争,普通的南北德意志人在面对法国时候,应该都很一致抗法,但是,对于高层来说,情况就要复杂一些了,毕竟有利益。

很快,符腾堡的卡尔国王就抬起了头。他的脸色有些涨红:“可是,作为德意志兄弟,我们难道不应该主动帮助他们吗?即使他们没有开口?”

弗朗茨没有立即回答。他向温布伦纳使了个眼色,秘书长立即递上第二份文件。

“这是上个月我和外交大臣施墨林伯爵与普鲁士特使的会谈记录。”弗朗茨将文件推到桌子中央,“诸位可以传阅一下。”

卡尔国王第一个拿起文件,开始阅读。其他人都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愤怒。

“普鲁士特使科林诗尔男爵说:'威廉陛下希望奥地利帝国能够严格遵守三国防御协定的条款,不向法国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同时,我们要求贵国恪守中立,不要干涉即将到来的战争。'”

“要求?“巴登大公挑了挑眉毛,“他们用的是'要求'这个词?“

卡尔国王继续念道:“'普鲁士王国既不希望也不需要奥地利帝国的军事援助。我们有充分的信心独自击败法国。贵国的参与只会让局势复杂化。'”

“让局势复杂化?”巴登大公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累赘吗?”

“'威廉陛下相信,这将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普鲁士不需要分享这场胜利的荣耀。'”

“好大的口气!”连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二世都被激怒了,“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新的拿破仑吗?”

弗朗茨心中暗笑。这份会谈记录确实是真的,但措辞经过了他的“艺术加工”。原本普鲁士特使的话虽然也很直接,但没有这么咄咄逼人。不过嘛,春秋笔法而已——俾斯麦能修改埃姆斯电报,他弗朗茨·约瑟夫稍微润色一下会谈记录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最过分的是这一句,”卡尔国王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普鲁士建议奥地利专注于自己的内部事务,特别是经济问题和国内的邦国问题。战争的事情,就交给真正的军事强国来处理吧。'”

“砰!”

卡尔国王重重地将文件拍在桌上:“简直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巴登大公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也变得铁青:“他们竟然觉得自己可以独自对抗法国?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萨克森国王约翰一世接过文件,戴上单片眼镜仔细阅读。之后,他没有说话,但那紧皱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已经说明了一切。

弗朗茨适时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我本来还想着,即使不直接出兵,至少也要在外交和物资上全力支持他们。但是看到这个...”

他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实话,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温布伦纳,”弗朗茨又叫道,“请把第三份文件也分发下去。”

这次的文件是关于普法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当然,数字也经过了“优化”。

“普鲁士常备军五十万人,”巴登大公念道,“预备役...一百七十万到两百万?这个数字是否准确?”

“这是他们自己提供的数据。”弗朗茨一本正经地说,心里却在想:原本应该是一百到一百二十万左右,但既然普鲁士这么自信,那就让他们更自信一点好了。

“相比之下,法国只有三十五万常备军,”约翰国王接着念道,“而且其中一半驻扎在殖民地。阿尔及利亚八万,越南河内一万...本土只有不到二十万。预备役部队...只有三十万?”

“还有这里,”路德维希二世指着文件的另一处,“'法国在1859年的意大利战争中表现不佳,在墨西哥远征中更是惨败而归。军队士气低落,装备老化...'这么看来,普鲁士确实占有优势。”

“我想这就是普鲁士不愿意我们参与的原因吧。”弗朗茨的语气里充满了苦涩,“他们觉得法国太弱了,不值得两个国家联手对付。”

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前天的宫廷宴会上,普鲁士大使甚至转述了威廉一世的话...”

“什么话?”卡尔国王问道,尽管从弗朗茨的表情来看,这话恐怕不会让人愉快。

弗朗茨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威廉说:'不希望奥地利参与这场盛宴,因为餐桌太小,分给太多人就吃不饱了。'”

“哼!”卡尔国王重重地哼了一声,“贪婪的人必将因其贪婪而毁灭!圣经上说得很清楚!”

他站起身,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傲慢!贪婪!目中无人!这就是现在的普鲁士!”

“巴登大公冷冷地说,“既然他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证明吧。”

萨克森的老国王终于开口了:“骄兵必败,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普鲁士人需要一个教训。”

弗朗茨环视众人,见时机成熟,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做出一副疲惫而痛苦的样子:“诸位,尽管普鲁士如此...如此令人失望,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我会命令第七军和第八军进驻北部边境的亚历山德里亚地区。名义上是例行演习,实际上能给法国人一些压力,让他们不敢把所有兵力都调往北方。”

“这...”卡尔国王愣住了。

“即便如此,您还是要帮他们?”巴登大公难以置信。

弗朗茨转过身,做出一个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德意志人。我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观。这...这就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陛下...”路德维希二世的声音有些哽咽,“您真是...太仁慈了。”

不愧是路德维希,果然够感性!弗朗茨在心里面给自己的表弟点了个赞,这个时空无论如何也不让你莫名其妙挂了。

“是啊,”约翰国王叹息道,“换作是我,恐怕做不到这样。普鲁士人的做法太令人寒心了。”

卡尔国王重新坐下,他看着弗朗茨的眼神充满了敬意:“我为刚才的激动道歉,陛下。您的胸襟...让我羞愧。”

弗朗茨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主位:“我们都是德意志人,都流着同样的血。即使普鲁士人现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什么是兄弟情谊,但我不能忘记。”

“那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巴登大公问道。

“保持中立,”弗朗茨总结道,“但在北部边境保持军事存在。如果普鲁士主动请求援助——虽然看起来可能性不大——我们会考虑提供物资和情报支持。仅此而已。”

“我同意。”约翰国王第一个表态。

“我也同意。”巴登大公点头。

“同意。”路德维希二世说。

卡尔国王最后表态:“我同意。愿上帝保佑...保佑所有德意志人吧,包括那些忘恩负义的普鲁士人。”

...

1870年12月21日,美泉宫,这是关于普法话题过后的第二天。

弗朗茨坐在主位上,看起来精神很好。昨天的会议进行得比预期顺利,现在是时候推进他真正关心的议题了。

“诸位,”当所有人都坐定后,弗朗茨开口道,“昨天我们就普法局势达成了共识。今天,我想和大家讨论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路德维希二世正在欣赏壁炉上方的油画——那是玛丽亚·特蕾莎女皇的肖像。萨克森的约翰国王在喝茶,巴登大公则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只有符腾堡的卡尔国王直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下文。

“关于建立统一的奥地利帝国中央银行。”弗朗茨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事实上已经建立了,初创阶段,不过各邦国还没有加进来。)

茶杯轻轻碰撞瓷碟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约翰国王放下了茶杯,路德维希二世也把注意力从油画上收回。

“中央银行?”卡尔国王皱起眉头,“陛下,恕我直言,符腾堡王国银行运作良好,我们并不需要...”

“运作良好?”弗朗茨温和地打断他,“卡尔,我的朋友,您还记得去年八月发生了什么吗?”

卡尔国王的脸色微微一变。1869年8月,维也纳股市崩盘引发的金融危机席卷整个帝国,符腾堡也未能幸免。

“那场危机...”弗朗茨站起身,缓缓踱步,“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现有金融体系的脆弱。各邦国的银行各自为政,面对危机时就像一盘散沙。”

“可是维也纳最后不是提供了援助吗?”卡尔国王辩解道。

“正是如此!”弗朗茨抓住了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帝国财政部紧急调拨了一千五百万弗洛林,符腾堡王国银行恐怕早就关门了。”

温布伦纳秘书长适时递上一份文件。弗朗茨接过来,翻开:“这里有详细的记录。符腾堡一共是两千一百万弗洛林的紧急贷款,巴伐利亚九百万,萨克森一千三百万...”

“我们都很感激维也纳的援助。”巴登大公说道,“但这和建立中央银行有什么关系?”

弗朗茨回到座位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诸位,如果我们有一个统一的中央银行,就能更有效地调配资金,应对危机。不需要等到火烧眉毛才匆忙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