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回头，秦怀宇还特意揉了揉眼。
可眼前的景象还是一成不变。
只见浓烟中的可视范围内一片空荡。
说空荡还是好听的，实则是连根毛都没有。
除了地面还是地面，哪有人生活的痕迹。
更别说房屋，木料，瓦砾，坯土了，那更是一间一片都没有。
“消失的这么彻底吗？”
秦怀宇看向师爷，道：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确定的是石明村？”
“大人，有村碑。”
说着，蒲柳刚向侧面走去。
秦怀宇几人见状，跟了过去。
没几步，果然前方出现了一块约莫半人高的石碑。
“起初，下官也不相信一个村子会消失的那般彻底，直至看到它。”蒲柳刚指着石碑道。
秦怀宇走上前看去。
灰石正面，刀刻墨染，石明村。
字迹有些地方的墨色脱落，看起来很不工整，碑石也有很多老旧的划痕，似是证明历经久远。
还真是？
秦怀宇有些不愿相信，他蹲下身抓了些土。
入手干燥，不似近期翻新，且碑下殷实，并无潮痕。
这石碑并非近期被挪动，不过………
“师爷，第一次搜寻石明村距现在多少时日了？”
蒲柳刚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
“怎么忘了？”秦怀宇问道。
“没……没忘。”
蒲柳刚小眼眯着，赶紧想了想道：
“是四个月前，当时县令大人为保证税收能如日上缴，特令我提前通知各村庄，待来到此处，才发现石明村已然不见。”
四个月！
秦怀宇有些头大，原本想着案子不会太难，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
现场都这样了，再加上又拖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有线索吗？
这楚琅天不当人啊。
就这案子给狗，狗都要吠两口。
“大人，怎么了，有问题吗？”蒲柳刚八字胡一抖问道。
问题，我看你就是最大的问题，四个月连根毛都没查到，要你何用。
秦怀宇心有怨气，他白了师爷一眼，道：
“有你这样的人才，你们县令倒台的不冤。”
说完，他懒得在搭理对方便转身向前走去。
“人才，大人是在夸我，县令倒台莫非说我能力比之更强。”
蒲柳刚自言自语越说越是高兴，甚至连八字胡都不禁翘了起来。
一县之师爷不是要经过筛选吗，就这脑子……
楚妍曦没眼看，头都没抬向前追。
云素颜更是直接，摇摇头，用十分狐疑的眼神看了师爷一眼，随即也快步赶去。
“啥意思？”
蒲柳刚短眉蹙起，但也仅是片刻他脸上又堆起笑容。
“大人，等等我。”
几名衙差见状，一脸佩服。
“你们看，师爷不愧是师爷，就是会来事。”
“那是，我们都得学着点，本事可以没有，但必须要有眼色。”
“难啊，咱拿刀的眼皮子浅，哪有拿笔的那些弯弯绕绕。”
“行了，别废话，走了。”
当然秦怀宇不知后方的言语，他此时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脚下的路。
经脚步测量这是条约莫有两丈的大道。
地面平坦，殷实，有很多凌乱的脚印，显然是被不少人踩踏过。
这路不见损坏，依古时建筑间距，应当是主路，两侧多为民居。
没问题………
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秦怀宇一时竟想不起来，难道是错觉？
算了，先看民居所在的位置要紧。
他摇摇头，随即快走几步来到侧面的所谓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