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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清玄的提议(4k)(1 / 2)

魔术师吗……

间桐池的魔眼深处,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冰冷的星河,无声地流淌、分析着士郎掷出的这个理由。

一个……近乎完美的借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者说,他那庞大记忆库中关于魔术师行为模式的数据,比任何血肉之躯的“理解”都更冰冷、更精确——

魔术师对于自身根源的执着、对传承秘辛的守护、对任何可能成为弱点的情报的极端敏感……

这些特质早已刻入骨髓,成为一种近乎本能的生存法则。

士郎精准地利用了这一点,将时任次郎坊清玄的情报包裹上了一层“魔术师隐私”的坚硬外壳。

这层外壳在规则层面无懈可击,如同一个设定完美的防火墙程序。它完美地利用了池自身存在的逻辑基础——对“规则边界”的绝对遵循。

所以……

他看着士郎——

那个红发的青年代行者,脸上带着代行者的肃然与一丝完成职责后的谨慎,微微向他颔首。

他看着卡莲.奥尔黛西亚——那个白发的受诅修女,宽大的兜帽再次低垂,重新隐入自身冰冷圣洁的阴影中,如同从未踏出过那片黑暗。

两人转身,没有多余的言语,走向餐厅那扇沾满油污的玻璃门。廉价的塑料椅子在他们身后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很快便被邻桌的喧嚣吞没。

间桐池没有起身,没有挽留,甚至没有再多投去一丝运算的余光。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隐在惨白荧光灯与廉价塑料椅背构成的阴影里,如同一尊被遗弃在数据垃圾场的、不再运作的精密人偶。

兴致缺缺。

间桐池的目光如同失去目标的探针,在士郎与卡莲消失的、沾满油污的玻璃门处停留了数秒,才缓缓收回。

他转向身旁那个一直如同精致人偶般沉默的纯白身影。

爱尔奎特依旧低垂着头,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但间桐池那冰冷的魔眼,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兜帽阴影下,那淡色的唇瓣极其细微的、欲言又止的翕动。

“你,”池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直接,如同启动一个待机程序,“……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爱尔奎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触动了某个开关。

她缓缓抬起头,兜帽下,那双如同暴风雨后浑浊海面的赤红瞳孔,此刻正带着一种纯粹而古老的困惑,穿透阴影的阻隔,投向间桐池。

“那两个人……”她的声音响起,带着真祖特有的、非人的空灵质感,却又夹杂着一丝孩童般的直白,“……身上的气味很奇怪。”

“哦?”间桐池那如同冰封湖面的眼眸深处,一丝流光瞬间加速流转起来。

一丝纯粹的、冰冷的探究欲,如同被拨动的弦,重新在他眼底亮起微光。“……哪里奇怪了?”

他追问,声音里那份之前的意兴阑珊被精准地剥离。

爱尔奎特微微偏了偏头,仿佛在空气中仔细分辨着残留的信息素。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专注与纯粹。

“他们身上的气味……”她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汇,赤红的瞳孔微微收缩,“……和你很像。”

她停顿了一下,兜帽下的视线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间桐池的身上,进行着某种无形的对比。

“……但是,”她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发现差异的确信,“……没有你身上那么驳杂。”

驳杂。

这个词精准地刺入了间桐池的存在核心。他那庞大记忆库中无数强行植入、改造、堆叠的知识碎片与力量痕迹,构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混乱而强大的信息集合体——

“驳杂”正是其最本质的特征之一。

间桐池的指尖在冰冷的塑料桌面上极其轻微地敲击了一下,如同确认了一个关键数据点。

“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纯粹的求知欲,如同实验员在观察一个能提供新线索的异常样本,“……你能分辨出,是什么样的味道吗?”

爱尔奎特那双赤红的瞳孔再次微微收缩,仿佛将感知的触角延伸到了更深的层面。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与辨识。

“那个男人……”她的视线仿佛穿透墙壁,追踪着士郎远去的气息,“……身上有股让人厌恶的味道。”

她似乎觉得不够准确,兜帽下的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如同修正一个模糊的感知信号。

“不,”她更正道,声音清晰而冰冷,“……应该说,我和他……是天然的敌对者。”

天然的敌对者。这个定义,如同冰冷的钢印,烙在了那个红发代行者的身份之上。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卡莲离去的方向,赤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截然不同的、带着纯粹非人审视的光芒。

“至于那个女孩……”爱尔奎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调取某种属于她古老存在的认知库,“……按照你们人类的分类概念来说……”

她兜帽下的唇瓣,清晰地吐出那个带着禁忌与黑暗色彩的词汇:

“……应该是‘恶魔’吧。”

“恶魔吗……”

间桐池的呢喃声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在嘈杂的餐厅背景音中几乎微不可闻。但这低语仿佛是一个无形的指令,激活了他沉寂的肢体。

他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来。

椅子腿与油腻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去哪?”

爱尔奎特的声音几乎是同步响起。她抬起头,宽大兜帽下,那双赤红的瞳孔如同浑浊的红宝石,平静地映照着间桐池的身影。

没有疑问,没有抗拒,只有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确认。

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自身当前的状态——一件被“捡到”的物品,其存在逻辑暂时锚定在跟随眼前这个“驳杂”的个体之上。

间桐池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