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音鹤信攻略度+1】
掌心摩挲过微凉的山峦轮廓,林戏唇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顺势将那柄暗藏玄机的铳枪伞握在手中。伞骨间嵌套的铳管隐而不发,他转了转伞柄,低语道:“不知这兵器,能否借仙力一仿。”
他不急着催促——他太清楚,兵器的“超越”从不是一蹴而就,必先历经“伪形”的打磨,才藏得住后来的惊艳。
“放开本仙,便可一试。”
闲云的目光掠过伞身,脸颊泛着薄红。她浑身软得似没了筋骨,呼吸急促得不成章法,那曾稳如磐石的山峦之躯,竟随呼吸的起伏轻轻摇晃,仿佛风一吹便要倾倒。
“真君,如此这般,可否喜欢?”林戏见她仍不反抗,眼底漾开细碎笑意。
闲云初化人身,肌肤相触的陌生触感顺着经脉漫开,连带着呼吸都添了几分滞涩——魔神战争过后,她便极少化作人形态,就连仙家聚会也常以仙鹤之姿现身,其余真君亦是如此。他们视凡人为天地间寻常生灵,如人观牛马,从无过多牵绊,是以昔年在山间留痕时,也从未有过这般鲜活的感官。
她面颊漫上一层绯色,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几乎要滑落在地。她强撑着仙家气度,声音却不自觉软了几分,带着点故作威严的稚拙:“本仙……本仙可不懂这些凡俗姿态。”
“真君竟这般不通世事?”林戏骤然反应过来,这仙人对凡尘诸事竟懵懂至此,被自己攥着腕间脉络都毫无应对,“难道从未沾染过红尘人情?”
“凡间琐事,何须挂怀。”闲云语气依旧疏离,那份居高临下的倨傲未减,“此番前来,不过是度几日闲事罢了。”
“真君这容貌,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便是仙班之中,怕也要输上三分!”林戏故意装出一副痴愣模样,嘴上的夸赞毫不重样。
“那是自然。”闲云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指尖蹭过眼镜时,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方才那点绵密的纠缠心绪,早被这几句吹捧冲得烟消云散。但她敏锐地从林戏的话中察觉到了矛盾之处:“本仙即仙,‘仙班相较’一说从何而来?”
“此非真君所指的仙阶,只是尘世对仙者的赞语罢了。”林戏躬身恭维。
闲云颔首了然,语气中既有仙者的通透,亦有几分自得:“原来如此。本仙此身清逸出尘,论及仙姿,与那顶尖仙者相较,也并无不同。”
“既如此,倒要掂量掂量,我家仙姿卓绝的真君,究竟有几分清雅风骨。”林戏说着,突然伸手虚扶了她一把——方才她身形微晃,似有不稳。掌心贴着她的小臂,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真君初化人身,怕是还未适应,小心脚下。”
“多此一举。”闲云缓慢站稳,娇嗔般斥道,耳根却悄悄泛红。
“哎,真君安危要紧,何来多此一举?”林戏笑得坦荡,面对这清傲却透着憨气的鹤仙,交谈占据上风不过轻而易举。
“哼。”闲云无话以对,以冷哼揭过。
“真君,试试感觉如何?”林戏抓起她的一只手,往自己高高扬起的丝绸上按去,“这是我寻来的云纹锦,触感与真君羽翼的柔滑颇有几分相似。”
“这?一股柔韧之劲……”闲云还真细细感受了片刻,过了几秒才缓过来松开手,蹙眉道:“你此番举动,究竟何为?”
“真君千年独居,难道就从没想过,红尘之中,亦有值得留恋的羁绊?”林戏望着闲云,眼底藏着几分玩味。
麒麟的温顺、狐狸的狡黠他都尝过,如今瞧着这只清傲却纯粹的鹤仙,只觉攻略起来定有趣味,便是再添些志同道合的友人凑个热闹,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