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雾还没散尽,沈星晚就听见四合院的石板路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她刚系好米白色羊毛围裙的带子——围裙是用自家研发的可降解羊毛混纺面料制成,裙角绣着细小的云纹——就拿着刚热好的牛奶冲出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血液冻结:陆战锋面朝下倒在地上,军绿色的太极服领口沾着泥土,右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显然是晨练时突发意外。
“战锋!战锋你醒醒!”沈星晚扑过去跪在他身边,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颈动脉。指尖传来微弱却急促的搏动,她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立刻被巨大的恐惧攫住——陆战锋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快!快打120!”沈星晚朝着闻声赶来的管家老吴嘶吼,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调。老吴穿着件灰色的棉袄,手里还攥着扫雪的扫帚,见状也慌了神,手抖着掏出手机,连按了好几次才拨通急救电话:“喂!120吗?快来星园四合院!有人晕倒了!对!好像是心脏的问题!”
邻居张大妈也跑了过来,她穿着件花棉袄,手里拿着个热水袋,看到陆战锋的样子,眼圈瞬间红了:“这可怎么办啊?战锋这孩子平时身体多好啊,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星晚你别慌,救护车马上就到!”旁边的李大爷则蹲下身,帮忙把陆战锋的头轻轻垫高,声音里满是担忧:“咱们别随便动他,万一伤了颈椎就麻烦了。星晚,你还记得战锋平时吃什么药吗?快找出来!”
沈星晚这才想起陆战锋的旧伤——二十年前他们去西北考察面料基地,遇到山体滑坡,陆战锋为了护着她,被滚落的石头砸中了胸口,虽然当时抢救过来,却落下了心肌缺血的病根。这些年他一直坚持晨练太极,没想到还是突发了意外。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常备药,手指却因为发抖,把药盒打翻在地上,阿司匹林、硝酸甘油滚得满地都是。
“找到了!找到了!”沈星晚抓起硝酸甘油,跑回陆战锋身边,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嘴,把药片放进去。看着陆战锋毫无反应的样子,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脸颊上:“战锋,你别吓我,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看农场的向日葵,还要陪我去巴黎看旗舰店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救护车的鸣笛声终于在胡同口响起,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院子。为首的医生穿着件绿色的急救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快速检查了陆战锋的生命体征:“血压偏低,心率过快,疑似急性心肌梗塞,必须立刻送医院抢救!”护士们迅速给陆战锋插上氧气管,固定好担架,沈星晚抓着担架的边缘,死死不肯放手:“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是他妻子,我必须陪着他!”
老吴连忙把沈星晚的外套和包递过来:“沈姐,您放心去,家里有我呢!我这就给沈浩和沈玥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去医院!”张大妈也帮着把散落的药盒收起来:“星晚,你别担心,战锋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我们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急救车上,沈星晚紧紧握着陆战锋的手。他的手冰凉,指节因为痛苦而蜷缩,沈星晚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战锋,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会治好你的,咱们还要一起过很多很多年呢。”陆战锋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眼球微微动了动,却没能睁开眼睛。
到了医院,陆战锋被直接推进了急救室。红色的“抢救中”指示灯亮起的瞬间,沈星晚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靠在墙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手里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手机、钱包散了一地。这时,沈浩和沈玥匆匆赶来,沈浩穿着件黑色的西装,领带歪在一边,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沈玥则穿着件粉色的卫衣,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直播支架。
“妈!我爸怎么样了?”沈浩冲过来扶住沈星晚,声音里满是焦急。沈玥也扑到沈星晚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妈,爸会不会有事啊?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直播的非遗手作卖得特别好……”
沈星晚抱着两个孩子,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医生说疑似急性心肌梗塞,正在抢救。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发现他不舒服,要是昨天不让他陪我去看非遗工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妈,您别自责,这不是您的错。”沈浩轻轻拍着沈星晚的背,强忍着眼泪安慰她,“爸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只是意外,医生肯定会治好他的。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心脏科专家,他们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