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生并没有觉得少，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分明有一闪而过的暖光，他伸手接过时，唇角微弯：“谢谢哥。”
生硬的三个字，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显得格格不入，可他能这样，早已经是格外破例。
在顾家，只有别人能这么恭恭敬敬的对他。
沈延安扬了扬手：“走吧。”
沈清欢略微弯腰：“哥哥，那我和先生先回去了。”
沈延安早已经转过了身：“走吧，不送你们了。”
沈清欢等了一会儿，还是被顾淮生牵着离开了。
他们一走，沈延安立马就绷不住了，他关上客厅的门，人靠在门框上，目光盯着面前的虚无，脑子里一片空，心也空了。
整整十一年，他努力活着，努力强大自己，他就是想着能有一天站在妹妹身前保护她，可回来之后，他才发现，她已经长大了，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吴婶在一旁，她想上来安慰的，可才刚走了两步，就被沈延安一个挥手打了回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他站起身，一步一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没有再难过，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别墅这么大，他以为这个新年会很热闹，有妹妹，有阿泽，可是这个新年很孤寂，谁也没有陪着他。
在进入组织之前，他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进入组织之后，他身边还有很多阿谀奉承的人，可回到柏城，原以为会阖家欢乐，可没想到，妹妹还是被人抢走了。
他并不恨，反而宽慰，那个人是顾淮生，他拥有绝对的能力去保护沈清欢，就是心中隐隐约约的痛，就觉得家里好清冷。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很有礼貌的节奏，不用多想，他都知道是谁。
沈延安慌乱的收拾了一下情绪，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进来吧。”
门外的顾伟泽推门进来，看到沈延安沉着一张脸，他知道他哭了，也并没有拆穿他。
走进来，他问：“小丫头走了吗？”
沈延安点头：“嗯，回去了。”
顾伟泽叹了一口气：“她还是选择了大哥。”
沈延安站起来去接水：“毕竟女大不中留。”
顾伟泽笑了一下，笑容略显得苦涩，他说：“是啊。”
沈延安接了水回来，他将水杯递进顾伟泽手里：“喝点水吧，你也不用太难过。”
顾伟泽毫不避讳自己内心的感受：“难过是真的，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沈延安说：“难过什么？她又不是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话说得难听，可到底谁更难过，顾伟泽心中自然有数。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自己浪费了很多心血，好不容易等到花开，花却被人摘走了。
出了新房，沈清欢一路都在抽噎，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顾淮生牵着她，没有安慰的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一直到上了车，顾淮生弯腰过去给她系安全带，系好之后，他直起身体时，在她唇角轻轻啄了一下，他凑在她面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看她，手在抚摸她的头顶：“沈清欢，我答应你，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委屈，谁欺负你，我跟他拼命。”
沈清欢更难过了，她大胆抱了一下顾淮生，她说：“先生，我很开心有你，也很开心你能喜欢我。”
顾淮生回抱住她，轻声说着：“或许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他也不确定，或许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