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场馆没有任何一个空位,秦海棠高价买来的票位置还可以,不靠近舞台,但也不会太靠后,在中间,勉强能看清舞台上的所有陈设。
舞台中间放了一架钢琴,演奏会还没开始,粉丝们都开始交头接耳。
“天呐,安泽很久没来柏城开演奏会了。”
“安泽好神秘呀,从来都不露脸,就算戴了面具,也能看出来,他真的好帅啊。”
“我好想嫁给他,我想成为他的女人。”
“这又不是白天,你做什么白日梦?”
“安泽这次来柏城,也不知道待多久?”
“你们说,安泽面具下到底是一张什么脸啊?”
“听说等下安泽还要在现场挑选一个粉丝送礼物,会不会选到我?”
“啊啊啊,我好期待啊,我要死了。”
座无虚席,场馆里闹哄哄的,全都是议论安泽神秘的声音,沈清欢不了解这个人物,心里挺没有感觉的,秦海棠好像有涉猎,凑过来告诉沈清欢:“安泽不过是一个弹钢琴的,常年戴着面具出席演奏会,看那身材和**的脸,应该是个帅哥没错,但也不至于让这些人这样吧。”
沈清欢低笑:“这话让她们听到了,还不杀了你跟我?”
秦海棠意会,马上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十一点,演奏会正式开场,幕布拉开,从舞台后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戴了个黑色的面具,头发被摩丝梳起来固定住,仅看身材,确实不错。
人一亮相,掌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场馆一下子热闹起来,感觉房顶都快被掀翻了。
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舞台上的那个白色身影不急不慢,对众人微微鞠躬,又做了个“嘘”的手势。
如果换做别人,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大概会有人骂做作,但在安泽身上不一样,他做得很自然,甚至是帅气。
偌大的场馆,因安泽一个手势而瞬间安静下来。
安泽坐在钢琴前,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好听的钢琴曲就缓缓溢成一串。
第一次认识安泽,第一次听安泽的演奏会,沈清欢从心底觉得,他弹得真的很好听。
他弹了一首又一首,每一首都很好听,他弹的曲子大多都很悲伤,沈清欢听着,忽然就想到曾经的哥哥。
她坐在座位上,场馆里只有舞台上打了一束灯,那灯落在安泽身上,整个人温温暖暖的,但隔着很远,看不清。
沈清欢低低的哭,伸手抹了好几次泪,秦海棠发觉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
一个小时在一首又一首的钢琴曲中很快过去,时针渐渐敲向十二点,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舞台上,安泽停下了演奏,他起身,拿了个话筒在说话,嗓音透过话筒传出来,像山间清爽的风,像寒冷冬日的暖阳,他的嗓音温温润润:“我是安泽,新的一年就要来了,今天我要在众多听众中选择一个幸运人士上台来,我要送她一份礼物。”
他声音一起,听众们都纷纷坐不住了:“选我,安泽选我。”
“我,选我。”
“安泽哥哥,选我。”
声音此起彼伏,但最后,安泽轻轻笑一声道:“名额只有一个,所以我们要通过滚动镜头来确定人选。”
说着,他就转过身,大屏幕上,听众的脸一个一个掠过,当安泽轻轻说出一个字:“停。”
“停”的那一秒钟,大屏幕上定格着沈清欢的脸。
沈清欢看着大屏幕,呼吸都凝住了。
这是她?
秦海棠在一旁搪她:“欢儿,是你,你快去。”
众人目光纷纷投过来,有羡慕,有失落。
安泽回身,看着大屏幕上的脸说:“那请这位姑娘上来。”
沈清欢犹豫了一阵子,但拗不过听众们的起哄,她还是走了上去。
在众多目光中,她步伐有些虚晃,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些不自在,手都收紧了。
安泽很高,身影纤长,见她走上舞台的那一刻,他也朝她走过去:“恭喜你。”
距离近了,沈清欢抬眸看他,也不由感叹,虽然戴了面具,但也能看出,他是一个温润清隽的男人。
有工作人员端了个盒子上来,安泽伸手接过,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沈清欢:“新年礼物。”
他没拿话筒,声音就只有沈清欢能听清楚。
沈清欢错愕,有些茫然的接过了那个盒子。
与此同时,安泽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嗓音在她耳畔低低的响:“小丫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