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众人看不到他动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娘啊,你怎么就不将我生得好看一些——没错。
他确实是嫉妒何君意,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
一行人浩浩****地往何君意的房间走去。
为了彻底毁掉何君意的名声。
他们还特地请了在门口观望的几个人一起进来,做个见证,其中就有住在书院隔壁的李婶子。
这个婶子家境殷实,儿女都开了铺子,她平日闲来无事,就喜欢传播八卦。
当然,她心眼倒是不坏,就是嘴巴碎。
而且,她也不会随便乱传造谣,最起码她传出去的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李婶子双眼亮晶晶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一脸的好奇。
和她走在一起的苏凝:“……”
这想吃瓜的心情实在是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
“哎,你是哪位?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眼睛转悠之间,突然就注意到了站在她身边的苏凝。
“我家不在这附近。就是刚好路过而已。”
“那你运气还真是好,刚好有热闹可以看。”
苏凝:“……”
“其实我是不太相信那个何举人会作弊了。”李婶子压低声音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最大的兴趣就是凑热闹,上次,凑热闹的时候,差点儿摔了,还是何举人扶住了我,说真的,我很少看到对我这么一个爱八卦的妇人,还这般和颜悦色的举人老爷。”
他们所在的这间白鹿书院,虽然是在镇子上,但是这不过是白鹿书院的分校而已。真正的白鹿书院在京城,天子脚下。听闻,都可以和国子监相抗衡了。
不过区别就是,国子监,只有京城才有,而白鹿书院,却是遍布全国。
因此,在白鹿书院的书生,都有那么几分傲气。
平时看到这探头探脑的李婶子,难免都有几分不喜。
再加上她嘴巴又碎——
苏凝:“——”
怎么说呢?这个婶子自我认知很清楚——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就是。”苏凝点点头。
很快就到了何君意的房间。
何君意直接将门打开。
开到最大,让所有人都看得到。
房间挺干净的,分成了三个部分。何君意走到最为整洁的那一部分。
“这是我的床榻和书桌,还有箱笼。”
两三个人直接冲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何君意的床板去的。
直接将整个床板都给掀了。
空****的——
什么都没有。
三人对视一眼,全都愣住了。
不是啊,刚刚不是说了,在床板;他们又将箱笼所有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几两碎银。
之后就是笔墨纸砚。
因为他们这般粗鲁的动作,倒是让何君意的砚台摔坏了两个。
“这砚台是我花高价买来的。一个都值20两银子,你们这一掀,就去了我40两。”姚氏皱眉道。
这话一出,那掀被子的人瞬间就愣住了。
手都僵了。
该不会让他们赔偿吧。
就算三人平摊,那也要不少钱呢!
三人僵硬地看向张夫子。
张夫子脸色也是微僵。
“这——你带这么好的砚台来做什么?”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冲着何君意骂道。
“这不是夫子说的,说我的砚台不行,这习字相当重要,必须用好墨好砚,万万不可敷衍了事—-”
在这件事情上,何君意也是受了很大委屈的。
何君意未曾和姚氏成亲的时候,家境并不好。
他也不想让父母太过为难,所以能省就省,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最差的那种。
不过他也算灵活,去书屋领了抄书的活计,这书屋提供笔墨纸砚。抄的多了,这字也就练起来了。
而且他抄写的时候格外细心,基本上没有耗损。
书屋为了预防写错之类的,还会多给几张宣纸,这不是,就省下这些宣纸的钱了。
而且他也会帮其他人抄写文案,休沐的时候,在街边摆摊,卖字画,给人代写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