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长久的沉睡,血族清醒时,多会觉得疲乏,或者使不出魔法,但是像切茜娅这样还能随意自如使用的还是个例,强大如切茜娅,还是有一天的不适期,所以,这也是血族最虚弱的时刻。
而像帕拉斯这样,只是没了记忆,完全活蹦乱跳的更是特例。
因为切茜娅长时间的沉睡,城堡里的几个仆从已经去了各地巡视,所以,利维坦就担起了守护的事,帕拉斯一个人尤其的无聊。
“西奥多,我们出去逛逛吧。”
她记得距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叫芬丽的村庄。
西奥多在外赶着马车,帕拉斯这次却坐在了车辕上,看着四周的风景。
走了有两个时辰,终于是到了。
帕拉斯也用魔法隐藏了自己的银发和血眸。
芬丽村的人明显没有洛里村的人友善,或许是因为他们距血族地盘较近的缘故,他们对陌生的人尤其的戒备,帕拉斯不想引起恐慌,预备走时,突然听见有人喊她。
她好奇看去,还真是个熟人。
是送给她一截黑色树枝的人,好像叫欧文来着。
欧文面上带笑:“你怎么会来这儿?不是说去北边的吗?”
“嗯,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我到处转转。”
欧文不贅同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别乱跑,有些地方很危险。”
“你是刚来芬丽村吗?我可以带你逛逛。”
见帕拉斯表情犹豫,欧文知道她顾虑什么,只是安慰道:“没事的,其实芬丽村的人都很好相处的,只是因为最近时常看见吸血鬼的踪迹,有些草木皆兵罢了。”
帕拉斯笑着谢过了欧文的好意,她不能多待,还是不麻烦了。
“你是要走了吗?”欧文表情失落。
“嗯,我只是在这儿略停一停,没想竟遇上了你,上次谢谢你了。”欧文摆手:“你已经谢过好多次了,不用在意。”
马儿突然嘶鸣。
帕拉斯笑说:“那么,有缘再见。”
看着扬声喊着下次带她逛青年,帕拉斯抬手挥了挥,谢了他的这份好意。
马车缓缓前进,帕拉斯斜靠在车厢壁上,手中是刚才随手摘的树叶,被她翻来覆去的瞧。
暗灰色的叶片上有丝丝缕缕的脉络,揉搓起来有粗糙感,帕拉斯突然想起了书上说的,一掐就能冒出汁水的,绿色的树叶。
“西奥多,绿色的树叶比这个要好看吗?”
西奥多单手握着缰绳,回头看帕拉斯。
握着它的那只手,莹白如玉,连同叶子一样,暗沉中带着死气的感觉。
只是,西奥多觉得,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各有各的好,只凭心中感受就好。”
“你有时候说话怎么说呢,”帕拉斯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开口:“颇有些太官方了。”
“是吗?”西奥多随口一问,语气疏离的很。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帕拉斯扔下这句话,回身进了车厢。
剩下的路程寂静无声。
回城堡时,切茜娅还没从房间出来,帕拉斯径直去了房间,躺在了棺木里。
她瞧着眼前漆黑的棺盖,心中闷闷的,像是塞了团棉花。
切茜娅是在第二日晚上出来的。
之后,切茜娅召回了散落在各地的侍仆。
几人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了三日,帕拉斯比较担心切茜娅的状况,时时关注着,却只瞧见来去匆匆的血族,并没有获得有用的讯息。后一日里,她却在暗处听见利维坦和一个血族侍从讨论什么大战的事情。
而且,言语之间,危险之味浓浓,帕拉斯也从三言两语中了解,切茜娅之所以召回血族,这几日不眠不休讨论商议,就是因为不日就会率血族前去迎这场仗。
至于到底是去哪儿打,和谁打,什么时候打,这些情况帕拉斯一无所知,因为,利维坦同那人只说了这么多。
后来,一切又恢复如初,切茜娅除了平时对于血族这几百年事务的处理,就是陪着帕拉斯一起逛,至于帕拉斯偷听到的那件事,切茜娅一字未提,帕拉斯也装作不知。
切茜娅的城堡里,没有大片的水晶兰,有的只是高高的围栏,唯一的装饰就是依着围栏而上的草木了。
这迎难而上的劲,和切茜娅很像,但切茜娅完全靠自己,并没有同这些草木一样,有一个借力之处。
虽然切茜娅没说,但帕拉斯却一直在暗中默默关注着,只等那一天来后,她也能帮上忙。而人算不如天算,变故发生的很快。
帕拉斯在一日醒来后,发现城堡内空无一人,切茜娅不在,利维坦不在,而她这几天避着的西奥多和多拉也不在。
不止是她们的消失,离奇的是,就连一直悬挂于空中的血月竟隐隐的从边缘变了色,红色中透着缕深紫。
帕拉斯没来由地有些心慌,虽然她胸膛的心已不在跳动,但是,她仍然觉得不安。
既然人都不在,帕拉斯决定出去找找,只是一个白天的时间,即使走也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