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思考到这里,望着面前的仓库怔愣在了原地。
卷卷看他傻站着不动,忙走回来问:“怎么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没事……”
“昨晚没睡好,走神了。”
深呼吸了三次,努力稳住了心神,陆执这才迈步向着废墟靠近。
当走到废墟边缘,蹲下身撵起那泛着黑灰色的泥土时,陆执的耳边终于响起了期待的声音。
“你害得她还不够吗?”
“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来找她。”
声音到此停住,陆执担忧:难道就说了这些?
好在,过了一会儿,陆休的声音又继续传来。
“看来只有你死,她才能自由!”
“……咳咳”
剧烈的呛咳声突兀响起,陆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一般,连说话都艰难。
“顾……文庭,你为什么……也在这儿?”
“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破碎话语从口中溢出,最终在呛咳声中归于寂静。
父亲痛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陆执的心被揪得生疼。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脖子跟被勒住了似的,一阵窒息。
“顾-文-庭!”
你果然也在这里。
陆执几乎咬牙切齿的念出了仇人的名字。
从父亲的话语中可以猜测,他最开始说话的对象不是顾文庭,极有可能是传纸条的顾文赫。
言语间,顾文赫似乎害了自己的母亲。
而父亲起初是来质问,而后发展到了想要对方的命……
但是从结果来看,父亲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还被顾文庭给偷袭了。
之后发生的事不难猜测。
父亲被他们控制住之后杀害,而这过程被躲在仓库里的铁牛兄弟俩看了个正着。
案件逐渐清晰明了起来,母亲就这样被冤枉了20年……
陆执蹲在地上,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焦土废墟出了神。
全都烧没了。
自己该怎么给母亲洗脱冤屈。
还有父亲口中说的:“你害得她还不够吗?”
这必然是说顾文赫。
看来他和母亲之间早有纠葛。
这不由得让陆执想到母亲受伤的那个夜晚。
或许,1995年的5月28日晚上,就是顾文赫伤害了母亲。
根据母亲的伤情,以及后续顾文赫的所作所为。
尽管不愿意去想,但是陆执依旧很轻易就猜到了母亲的遭遇。
母亲极有可能被侵犯了,拼上性命地剧烈反抗之后,连手脚都被对方打断了。
被欺辱得体无完肤的母亲就那样被扔在了漆黑的山上,直到路过的父亲发现了她,并将她救回了家。
“母亲当时为什么没去报警呢……”
“抓了顾文赫那个畜生!”
陆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焦土上。
他心疼母亲的遭遇,她本应该是个有美好前程的女孩子。
卷卷在废墟上转了一圈,转过头来就看到了陆执在流泪。
“又哭了……”
唉,涉及到自己家人的案子,的确很难控制情绪。
卷卷掏出纸巾递给陆执,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安抚性的拍着他的后背。
陆执缓了一会,才从那股巨大的悲伤中走出来。
他开始认真思考,就手头的这些线索怎么才给父母洗脱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