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转身，不再看这个所谓的军阀一眼。
他走向那座尘封已久的地下入口。
陈光科走过来，一脚踹开挡路的铁门，看着沈岩的背影，眼里全是狂热。
“岩哥，真有你的。”
“刚才我都准备跟这帮孙子拼命了，你居然黑了他的枪？”
“这就是科技。”
沈岩走进阴暗的地下室。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排排整齐的金属机柜出现在眼前。
那是还没来得及通电的服务器集群。
黑色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每一个机柜里，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H100运算卡。
那不是芯片。
那是通往未来的门票。
而在最深处的一个独立恒温室里，一台造型奇特的圆柱形机器静静地立在那里。
量子密钥分发机。
系统诚不欺我。
沈岩走过去，伸手抚摸着冰冷的机柜。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战栗。
有了这些东西，林驰那个疯子就能让“天枢”真正苏醒。
到时候，所谓的商业竞争，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光科。”
“在。”
“通知国内的分公司，准备接收这批物资。”
“另外，在这个厂区挂上岩石科技的牌子。”
“把这里的安保全部换成我们的人，我要把瓦尔登变成我们的海外数据基地。”
既然来了，既然拿下了，沈岩就不打算只做一锤子买卖。
瓦尔登虽然乱，但乱有乱的好处。
电力便宜，没有监管，正是训练人工智能最好的温床。
“明白。”
陈光科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这下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在这种地方都有基地，怕是要吓尿裤子。”
沈岩没有笑。
他的目光穿过幽暗的地下室，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威慑敌人？
那只是个开始。
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处理完交接手续，已经是深夜。
巴颂的人很老实，在被冻结账户的威胁下，干活比任何搬运工都要卖力。
一箱箱价值连城的硬件被装上了运输机。
雨又开始下了。
瓦尔登的雨是黑色的，混杂着工业粉尘。
沈岩站在机舱门口，看着脚下这片混乱的土地。
几个时前，他还只是个来“送死”的游客。
现在，他是这片工业区的王。
“老板，可以起飞了。”
机长在频道里汇报。
沈岩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刚刚挂上去的“岩石科技”的霓虹灯牌。
在漆黑的瓦尔登夜空中，那抹蓝色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