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华眼帘微动,高殷继续打趣:
“恐是忘却了?”
郑春华摇头,语气沉稳:“至尊统御上邦,为天朝之主,非臣妾一人之君,何敢……”
这回答有些无聊,但对高殷来说恰到好处,毕竟该调的情都给了郁蓝,若郑春华还继续跟他讨要着情绪价值,反而令他觉得棘手了。
作为穿越者,他也不至于因此就要大怒,只是若要浪费情绪,潜意识中便觉得麻烦,可能会下意识地疏忽冷落,所以春华的低姿态让高殷颇为满意。
就像闰土见到鲁迅,鲁迅可以感觉悲哀,但闰土那句“老爷……!”必须要喊,他喊了,鲁迅作为老爷才能说出“我们不兴这一套”这种话。这是地主的赐予,闰土若是不喊,那便说明他真把自己当做和鲁迅齐平的人格了。
这可不行!让人跪和不让人跪都是权力的体现,重点不是你想不想跪,而是我让不让你跪。
放在郑春华和高殷的身上,那便是即使高殷让郑春华喊君君,郑春华也必须优先谨记高殷是至尊,每次都要看高殷的心情和相处的场景选择尊称与爱称,譬如在皇后面前便绝对不能叫,这各种的衡量算计,便是郑春华的生存之道。
真不愧是世家女出身。
高殷颇为欣赏郑春华的知趣,此刻更觉得这名女子美好,随即涌出更多的兴致,挽着郑春华的手进入宫内。
“卿卿再弹一曲给我听。”
郑春华心中窃喜,想是自己猜对了,至尊才以我来自称,面上又仍保持着那端庄模样,低低地应了一声,唤侍女取来香薰焚手,媚色生香,而后才开始演奏。
丝管迭奏,妙音吹室,悠扬的曲调将高殷包围。两列舞姬款款步入殿中,各个带着明媚娇笑,高殷却觉得聒噪,挥了挥手。
几乎是流水一般的,舞姬们转了个身子,交错着队列又离去了,像是在水晶宫里游荡的闲鱼,只留下一圈圈的泡泡。
虚幻的咕噜声几乎让高殷想要打呼噜了,这里确实非常安逸,仅有他和此世第一个女人,安静地陪伴着,让刚刚奋战的乏力在肉体和精神上都得到了修补。
高殷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郑春华的大腿上,抬头便是郑春华一丝不苟的脸。十七岁的少女就是美好,从这个角度居然看不到下巴赘肉,取而代之的是细枝上的累累硕果。
虽然还不是丰收之时,但已能看得出规模,甚至比皇后的还要优越不少,高殷猜测或许是草原女子勤于马术和放牧,脂肪都被燃烧完了,在这方面比不上温婉的中原女子。
像是在诱惑他一样,果实左摇右晃,让高殷看得赏心悦目,虽然他知道春华不是故意的,她正努力操纵着身子,调拨着琴弦呢!
见她如此努力,高殷便忍不住要模仿起来,手伸入素白的丝绸中。
郑春华手中不停,音声却有些乱了,高殷忍不住笑:“卿卿这曲子弹得不熟啊~”
说着转了个身,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是君君太坏了。”
郑春华语态含羞,紧抿嘴唇,上面的红胭脂几乎要滴落下来。
“不过其他地方倒是挺熟的。”
高殷的脸被温热的小腹盖住,他伸出手,拿开郑春华的发簪,让她的头发飘下来,随意地抓了一缕放在鼻端轻嗅,发出的叹息让人知其有多陶醉,更让春华害羞。
“就是这个味道……”
高殷伸出双臂,抱住了春华的腰部,闭目休憩。
郑春华奏完一曲,略一停顿,察觉到大腿上的至尊已经睡着,心中既失落、又惋惜,只能笑一笑,双手去抱住自己的腿。
高殷的脑袋对她来说着实是个沉重的负担,但又是她所希望的负担,若高殷能在这里逗留更久,这点微小的代价,她愿意支付。
不知过了多久,下身都失去知觉了,高殷还是未醒,郑春华只能让侍女拿来几个蒲团放在身后,再轻轻挪动臀部,以一个略微省力的姿势侧躺,同时看向眼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