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落马啦!”
几名武士驰马回往,边跑边吆喝着:“有兔惊马,常山王坠地绝肋之!”
高演已经被剥夺了常山王的爵位,但众人还是按习惯称呼他为常山王,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无人不感到惊讶。
高殷更是大吃一惊,急忙让人备马,立即派御医和司药赶去事故现场。
然而等他们抵达之时,高演已经咽气了,高湜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高浟在一旁不断安慰。
高殷看了娥永乐一眼,娥永乐用不为人所察的幅度点了点头。
高殷长叹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叹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六叔身上这么多伤?”
娥永乐立刻回应:“常山王射猎,深入太过,我等一时跟不上;而后忽然有野兔窜出,惊吓了坐骑,常山王因此坠地。”
被马掀倒本就十分危险,倒霉起来直接摔断脖子都是可能的。
“而后……常山王为马所踩踏,我等迅速赶来制止,只是……”
只是为时已晚。马脚上还打了马蹄铁,相当于数个男性的踩踏。
事情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场诸人免不得叹息。
“都是臣的错!”高湜嚎啕大哭:“若不是臣说什么,要和他比赛猎得兔子,就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是十一叔的错。”高殷面露悲戚之色:“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带出了哭腔,高殷微微低头,遮住眼泪,片刻后,方才下令:“拉来车驾,将常山王载回府中。”
众臣跪拜,皆称是,原本轻松愉快的打猎氛围,最终以悲伤结束,一路上诸人沉默寡言。
车驾推近,这原本是收容鹿虎等大型猎物的车驾,谁曾想今次,却成为了常山王的运输工具。
高殷脱下猎袍,亲自披在高演身上,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发髻和面庞,好一会儿才收回来手。
“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此刻才与侍女臣下骑马归来,后知后觉地发问,听闻常山王意外坠死,她吓得双手捂嘴,连弓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侍女帮忙捡起,她也没去接过,而是靠近禁卫。
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后,她短叹一声,回到高殷身边,紧紧抱住沉浸在巨大哀伤中的夫君。
诸多跟随打猎的宗王贵人们也没有心情再乘着马了,高殷回到自己的五色辂车上,从他登基以后,这就是他的专属坐驾,他时常坐这辆出门,即便是打猎,也会带出来。
郁蓝像只巨大的袋鼠,紧紧挂在高殷的身上,一直跟着他回到车驾内,到这时,高殷才说了话。
“你演得太过了吧?”
“有吗?”郁蓝松开手,拾捋头发:“我觉得还行啊。”
“你平时和六叔又没什么来往,咱们又与娄氏不和,按你的性子,不笑出声都不错了,哪来那么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