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有意模仿高洋,天保活动限时返场,不仅为了提高威望,还要体现奇思妙想。
“世人爱斗鸡耍犬,可鸡哪里有人灵活?犬又哪有狼凶恶?”
高殷搂着郁蓝,与她调笑:“俗语说得好,‘狼子野心,莫能就性’,国家养育他们多年,居然就这样回报朕、回报先帝,那朕还真想看看,这些人狼与真狼,哪边更凶狠!”
高殷的近臣和妃嫔也都被召唤了过来,郑春华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刘逸则出言迎合:“这样精妙的点子,只得是至尊才能够想得出来,让我们有场好戏看呢!”
高殷拍了拍她的头,又顺着她的脸庞去揉搓脖子,刘逸将修长的白颈抬得极高,任高殷把玩。
一旁的高长恭咳嗽两声,轻轻出言:“至尊,这样是否有些……”
“过分了?还是担心你那两个兄长?”
高长恭单膝跪地,没有回应。
高殷想了想,松开刘逸,朝高长恭招了招手:“过来。”
高长恭靠近,高殷压低声音对他说:“孝瓘,我先给你交个底儿——你的兄长可以不死。不是因为我不敢杀,又或者说还需要你父亲,文襄皇帝的旧部什么的……这些都不是小事,但如今我都可以摆平了,你知道的。”
“纯粹是因为你。”
高殷眼神变得柔和,拍打他的肩膀:“你与延宗语,当初我父皇在日,杀戮众多,有没有一丝丝想法,是想要恐吓臣下,防止他们作乱?若有,延宗当晓,亦与汝知。即便没说过,那昨夜的变故,你也应当体会到了吧?”
高长恭默然,随后重重点头。
“是你让他们不死。”高殷面色转冷:“但他们也必须吃点教训。”
“如今我初登位,齐国上下都在看我行事,我现在硬气一分,日后就轻松几寸。不杀他们已是仁慈,若不再加一些刑罚,那就是软弱了——放心,齐国的百官都已经习惯了,今天还是我被威胁呢,就让我小小任性一下吧。”
高长恭已经明了,不再劝说。
说实话,他已经得到了高殷许多恩宠:看在他的面子上,大兄孝瑜和三兄孝琬,都留下一条命。
这可是造反!
而且一般皇帝可不会对臣下如此掏心掏肺的解释,若是天保,当场打杀都有可能。
无论心里还是身体,高长恭都只有一个回应,那就是磕头谢恩。
“至尊……圣明!”
“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高殷拍打他的肩膀,随后捧起他的脸:“你没选择兄长,而是选择了我,这份忠诚应当有所回馈。从今日开始,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高长恭哽咽,即便还想说些什么,也不应当是这个时候了,会扫至尊兴致的。
“开始了!”
刘逸一声惊呼,郁蓝伸手将高殷的目光转回阵中。
最初,场上仅有两匹狼。
它们看上去已经饿了,喉结正滚动着,眼前则摇晃着一群人类,或者说是一大团不能反抗的新鲜美肉,渐渐地,滴落的口水蓄成两个小水池。
饶是如此,它们仍保持着猎人的警惕,缓缓踱向两侧,时不时朝着周围的挡板试探,看看能不能闯出去。
外边守板的禁卫给了它们一棍,告诉它们此路不通,两狼呜咽着,悻悻然缩回脑袋,重新看向那一大团人类。
虽然什么都还没发生,但这种袒露血肉,等待凶狼上门的场景,已经吸引了在场诸臣的注意力,这可比什么斗鸡斗犬有趣多了。
这是噬人!
“妈、妈的!”刘洪徽脸色变得扭曲。
透过栅栏,他看得清楚,自己正被一只饿狼死死盯着,更恐怖的是,他在最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