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您身上的袍服……”
齐绍走近,提醒高殷,他的衣服上沾了斛律光的血。
据说斛律光被高纬杀死后,从他的咸阳王府中流出血,一直流到了齐国太庙,暗示社稷将倾覆。
如今他的血液沾满自己的手,是预示着将来也会死在自己手里么?还是说自己已经得到了他的赤心忠血呢?
高殷脱下外套,交给齐绍,忽然想起了甚么,又将袍服取了回来,将其展开,欣赏上面血作的红画:“此明月之血,勿去。”
齐绍敬畏的点头,接过袍服匆匆而下,韩宝业带领另一批侍者,当场给高殷换上新的红袍。
“至尊,臣等有罪,甘愿受罚!”
待罪叛臣们似乎找到了献忠密码,纷纷学斛律光说话,唯有贺拔仁一声不吭。
他被按在地上,竖直起上半身,高殷走到他面前:“太保,怎么不说话?是看不起朕吗?”
贺拔仁抬起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一记膝撞,狠狠地顶在了他的面上,将那张努力支撑的骄傲砸了个粉碎!
“噢!”
“天哪!!!”
众臣惊呼,刚刚高殷殴打王松年的时候看到的人不多,现在却都亲眼目睹了新君的行动,刚刚还觉得新君温厚的印象,被这记膝撞踢到了九霄云外。
郁蓝的嘴噢了一声,随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小疯子总是让她出乎意料。
她转头看向高演,这个比丈夫年长十来岁的男人,按理说应该更镇定,此时也对这个状况毫无预料,慌乱的样子和其他人没分别。
这让郁蓝暗自得意,果然,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高殷抬起腿,众臣才发现他的腿上绑了两块圆铁,刚刚韩宝业帮他更换衣服,顺便就系在了他的腿上。
“真是颗好脑袋。”
高殷抓住贺拔仁的头颅,贺拔仁立刻就想反抗,但是他的手脚全部被禁卫们按住,以大力钳制着,他甚至没法扭动身体来甩开高殷。
“昏君……”
“话太多了!”
高殷扶好贺拔仁,然后膝盖连绵不绝地撞击过去,将贺拔仁的五官活活膝击到碎。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高殷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常的成长着,虽然因为男性的身体发育,有了一些正常的使用武力、锻炼肌体的倾向,但到底能控制,基本上也不怎么喜欢打架和凌虐。
刚苏醒的那会儿,对此也没什么感觉,兴许是身体太幼小,甚至觉得用力去和成年人较劲是件很愚蠢的事情,自己力气还很小,敌不过。
然身体渐渐成长,身心两侧都在体会男人的责任和权利,那种熟悉的暴力倾向再次诞生,特别是这个时代无人会阻止他,甚至还有一个罪恶至深的灵魂期待着他创造更多的残暴。
在今日,在这朝堂之上,他解决了高殷这个身份最困难的历史难题,权势达到了巅峰,而且还拥有了无限的随意处置的权力。
统治东国两千万人口的贵族、勋臣、百官,都只能看着自己这个少年肆意张狂,无力阻止!
这种意识让高殷感觉很好,真的很好,贺拔仁的反抗和骄傲更是撩起了高殷的情调,他现在、只想、用尽全力,把这个该死的在元宵节上顶撞的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娄太后的死忠给打成一条死狗!
“这!是!高家、腿法!如何?如何啊!”
贺拔仁的头脸像是被摔碎的西瓜,红色的汁液蔓延得比斛律光还要多,但没能激起高殷的敬服,反而生出更多的暴力欲望。
他愈发上头,松开了贺拔仁的头,转而拉起他的手臂,同样用膝撞,像掰开饼干一样,撞成两段。
“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