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陈景行要干什么,但他们知道,陈景行一定有他的打算。
“团长!前面有人!”
一名侦察兵跑来汇报。
白洛拿起望远镜,当他看到那支正在向他们这边跑来的部队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钱伯钧那小子!”
白洛大声喊道。
“给我打!”
白洛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在树林中响起。钱伯钧的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片树林里,竟然还有八路军的伏兵。
“八嘎!八路军!你们竟然敢阴我!”
钱伯钧愤怒地咆哮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景行,竟然会如此阴险,在这里设下埋伏。
他的前面,是三团的火力网,他的后面,是骑兵营的追击。
他已经,无路可逃。
“钱伯钧!你跑不掉了!”
陈景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带着骑兵营,已经追了上来。
“陈景行!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跟你拼了!”
钱伯钧大声怒吼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然而,他的愤怒,并没有改变什么。
“开火!”
陈景行一声令下,骑兵营的冲锋枪,再次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在三团和骑兵营的前后夹击下,钱伯钧的一营,彻底溃败了。
他们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钱伯钧的一营,已经被陈景行的部队,团团围住。
“报告司令!战斗结束!我们俘虏了七百多人!钱伯钧,也被我们抓住了!”
萧肃戎大声汇报。
陈景行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钱伯钧面前,他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营长,此刻,却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陈司令,求求您,放了我吧!求求您了!”
钱伯钧哭着说道。
“只要您放了我,我……我会给您好处的!我会给您……给您一笔钱!让您……让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陈景行听到钱伯钧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他弯下腰,他看着钱伯钧,沉声说道。
“钱伯钧,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我……我愿意给您一百根金条!不!二百根!二百根!”
钱伯钧乞求道。
陈景行摇了摇头,他缓缓地说道。
“二百根金条,比起这一个营的装备,差远了!”
他的话,让钱伯钧瞬间明白了。
他知道,陈景行,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他走。
“带走!”
陈景行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他知道,这次的战斗,他们虽然没有死人,但他们却得到了一个营的装备。
这个营的装备,对于他们来说,比任何的金银财宝,都要珍贵。
平定县城,358团临时驻地。
楚云飞站在庭院里,脸色依旧阴沉如水。尽管钱伯钧的叛乱被及时平定,但这件事还是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里。
他看着被押解过来的七百多名俘虏,眼神复杂。
这些人,曾经是他楚云飞的兵,是他引以为傲的精锐。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白洛带着人将俘虏押送到后,朝楚云飞敬了个军礼。
“楚团长,奉我们司令命令,特将钱伯钧一营的俘虏送还。”
楚云飞回礼,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洛,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眼前这个八路军军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精悍之气,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悍将。
“白团长,此次大恩,楚某铭记于心。”
楚云飞语气诚恳地说道。
“若非贵部及时相助,后果不堪设想。钱伯钧这个叛徒,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不敢当,民族大义面前,理所应当。”
白洛笑着,语气很是客气,但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些俘虏,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就在这时,方立功也走了过来,他看着这群俘虏,突然眉头一皱。
“不对劲啊,白团长,他们怎么都光着身子?”
方立功所说的“光着身子”并非真的没穿衣服,而是指他们身上除了军装,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消失了,包括手枪、步枪,甚至连手榴弹和刺刀都不见了踪影。
这群人,简直比刚入伍的新兵还要寒酸。
白洛听到方立功的质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理直气壮地答道。
“方参谋长,您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他们都被我们俘虏了,难道还让他们带着武器吗?那我们这仗打得还有什么意义?”
方立功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白洛说得有道理,打仗不就是为了缴获敌人的装备吗?
虽然这群人都是自己人,但在战场上,被俘虏了,那就是“敌人”。
“楚团长,俘虏已经交给您了,我还有任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白洛一抱拳,没等楚云飞反应过来,便带着手下的人迅速撤离,动作利索得就像是来交货的快递员。
楚云飞看着白洛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懵。
这个八路军的团长,来得快,去得也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他此刻的怒火,全集中在钱伯钧这个叛徒身上,也顾不上细想。
他大步走到钱伯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叛徒。
“钱伯钧,你真是个畜生!我楚云飞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党国?!”
楚云飞怒喝道,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钱伯钧抬起头,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团长……我……我是一时糊涂,被鬼子给骗了……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他哭着哀求道。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方立功冷声喝道。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就和鬼子暗中勾结,甚至连攻打团部的计划都提前泄露给了他们!你还敢说你是一时糊涂?!”
楚云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钱伯钧。
他知道,方立功说得没错,钱伯钧的叛变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钱伯钧,告诉我,你的同伙还有谁?鬼子给你许诺了什么?他们派来的间谍是谁?”
楚云飞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直插钱伯钧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