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户部为国掌管钱财,抠搜一些,实属正常。
但他们胆敢违抗圣命,刻意刁难咱工部,那便是他们的不是!”
“军师,此次我工部虽已募捐了一百六十六万贯,但也绝不能任由户部这般胡作非为!”
“正是,军师……”
“咱知道!”
刘英冷冷一笑,“他们给不给,咱都还不稀罕了呢。
不过嘛,陛下给的钱,那就是工部应得的。
他们不给,就是抗旨。”
说着,刘英看向一旁的李贞。
“李兄,你即刻以工部侍郎的名义,拟一份正式的奏折。
把今日刘敬去户部请款的前后经过,杨思义、王奉国、吕昶三人的推脱原话,一个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重点写明:户部以国库空虚、军需浩大、科举开支为由,拒不执行陛下关于拨付五十万贯用于应天大港扩建工程的口谕。”
李贞眼睛一亮:“军师此计甚妙!如此一番,便可将此事,直接捅到内阁,再捅到陛
“不错。”
刘英点头,“此次,他们户部太过分了,竟敢这般欺辱咱工部,还这般阳奉阴违!
哪怕是有别的官员想给户部求情,也没任何理由!”
“正是!”
李贞精神大振,立刻起身去办。对付这种官场油子,刘英的手段可谓是直击要害。
回到自个公房,李贞亲自执笔,字字如刀,将刘敬今日在户部衙门的遭遇,杨思义的推诿塞责,原原本本、一丝不漏地记录在工部的正式呈文上。
在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新的理由。
随即,便亲自送去内阁。
对于李贞的折子,整个大明还有没任何人敢轻怠。
内阁值房内。
李善长、秦从龙等人,直接放弃别的奏折,看起李贞的折子。
看完,众辅臣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户部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杨思义精明了一辈子,这次怎地如此不智?
陛下对征讨海外、兴建水师是何等热切,这应天大港便是根基之一。
那五十万贯是陛下金口玉言,他竟敢拦?”
李善长放下文书,面色沉静,不经意的替户部解释着。
“百室兄说的是,只是,户部掌管钱粮,自有其难处,各处伸手,两路大军,更离去,捉襟见肘也是实情……但这般公然违拗圣意,确是大忌。尤其……”
范常冷声道:“工部理由也很足,工部并非国库支取无度,而是陛下亲口允诺的专项拨款。
户部以国库空虚、军需浩大、科举开支等泛泛之词搪塞,实则是阳奉阴违,置陛下口谕于不顾,此乃抗旨大不敬!
工部贯钱吧?”
“他们不就是看上工部
秦从龙看得更透,“工部此举,占着天大的道理。
杨思义他们以为抓着工部工坊不上缴利润的旧事便能压工部一头,却忘了陛下最恨的便是臣下阳奉阴违,尤其在他志在必行的大政上掣肘!
这文书递上去,杨思义、王奉国、吕昶,怕是难逃一劫。”
“这……”
李善长沉默片刻,还想帮户部解释一下。
但,思虑半晌,还是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这折子,是恩亲侯亲自送来的啊!
他怎么拦?
至于调解?
陛下知晓他拦下这本折子,他李善长的官途,便没明日了!
想着,提笔在文书上批了“急递御前”四字,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