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辩,雍泰,你与他们辩辩吧!”
“是,殿下!”
一旁,刘英无奈拱手应道。
见此,洪修永与俞熙等乡绅儒士,都是心中一松。
对上刘英,他们的压力,可就少了很多。
“诸位都标榜耕读传家?”
“听闻军师也是儒士出身,为何怀疑此言?”
“呵呵!”
刘英微微一笑,“既然诸位都自称耕读传家,不知诸位可下过地,种过田?”
“……”
洪修永与俞熙等人,脸色便是一僵。
“军师怎么说出此种之言,我等乃是读书人,要时刻学校圣人典籍,怎么下地种田?”
“那尔等为何要标榜耕读传家?诸位也都精读圣人典籍,难道圣人便这般教导诸位,耕读传家,只读不耕?
言之无物,顾左右而言他?”
“军师说笑了,我等家中田亩众多,术业有专攻,当交由佃农耕种!”
“既然是佃农耕种,尔等怎就耕读传家了?”
“军师,大家都为读书人,为何苦苦相逼?”
俞熙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诸位长者言重了!”
刘英微微一笑,和声道:“殿下命我来与诸位辩辩,自是需要争辩出一个结果来。”
“刘英从不信什么耕读传家,仅刘英所见所闻所学得知,自汉之后,便没有什么儒士,会像诸葛武侯那般,一边躬耕,一边读书!”
“自宋之始,天下的儒士,只会占用大量田地,雇佣大量佃农,让他们老老实实耕种,让这些佃农,供养儒士舒舒服服的读书。
这才是诸位嘴中耕读传家的真正意思吧!”
“……”
洪修永、俞熙等人心头巨震,还有些恼怒。
“军师怎能如此之言,自古以来,耕读传家便是如此!我等儒士,精读典籍,以圣人之言,教化于天下……”
“圣人之言,可教导诸位,要奴役佃农,要帮戎狄异族,欺凌自家族人?”
“……”
俞熙这老头还是很坚强,继续道:“殿下,军师,我等这些士绅之家,并非欺压百姓。
虽拥有很多田地,但也兼有治理教化乡邻之责。
为乡邻主持公道,照顾孤寡,给乡邻修桥补路,兴办学堂,教化风俗,鼓励良善……”
“此事,英也知晓!”
刘英又是淡淡一笑,“但鼓励良善,诸位家中作奸犯科之辈,可受到重惩?”
“诸位家中那么多田亩,有多少是自家传下的?有多少是花自家的钱购买的?
有多少,是借着天灾人祸,从那些乡邻手中趁火打劫而来?
又有多少,是借用蒙元异族,巧取豪夺而来?”
“咱听说徽州大兴程朱理学,讲格物致知。但咱却是发现,诸位格的是蒙古贵族的腰带。
说诚意正心,诸君正的是色目税吏的账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