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涂前去滁州。
还需先乘船从当涂顺着长江而下,从应天对面的江浦上船,骑马朝着滁州而去。
下了船。
趁着朱元璋不在跟前,蓝玉忍不住有些疑惑道:“军师,滁州较近,为何不先清查滁州?反而绕路前去太平?”
“你觉得呢?”
刘英轻笑着问道。
蓝玉想了想,便说道:“军师,滁州府上下,都是跟着上位与军师多年的官员。
上位此举,是否想要给滁州一众官吏一个补救的机会?”
“补救?”
刘英忍不住冷笑一声,“蓝玉,你小子莫非以为,上位是那种徇私之人?”
“还说觉得,上位定下的法令,就那么不值钱?”
蓝玉心中一惊,“军师?”
刘英继续冷声道:“蓝玉,你小子要记住,法令无情。唯有法令,才能治军治民!”
“此次,胡三舍那混账东西运道好,没有开始酿酒。
若不然,哪怕是拼着激怒胡大海,为了维护法令,上位也会将胡三舍斩首示众!”
“这?”
蓝玉听的目瞪口呆,“军师,那可是胡都指挥使!”
刘英问道:“你觉得一个都指挥使,可以大过法令?”
“军师,法不外乎人情啊!”
蓝玉还是有些不解,“若真是那般,万一胡都指挥使反叛,上位必损失惨重!”
“但若法令被破坏了,后患无穷!你蓝玉,或朱文忠,或那李宇,都可仗着自家有爹,或姐夫是高官,可以肆意犯法,可免罪!”
“如此,上位与诸位都指挥使,好不容易打下的这一片地盘,岂不是又成了元朝治下那般?乌烟瘴气,贪污之风横行……”
说着,刘英神色一凝,紧紧盯着蓝玉。
“蓝玉,你小子莫非也不老实,想要去做点犯法之事?”
蓝玉吓一跳,连连摇头。
“军师您误会了,我一向老实,绝不敢犯法!”
“不敢最好!”
刘英告诫道:“法令无情,你要敢犯法,哪怕是常指挥跪在上位面前,也就救不了你!”
“是,军师!”
蓝玉这下老实了,不敢瞎问。
到了滁州城下。
便有数十个汉子,朝着朱元璋迎了上来。
为首一人,刘英与蓝玉等人,也都很熟悉,是朱元璋大帅府一个亲卫百户。
“启禀大帅,这两日,无人向滁州府知府夏煜,县令丁言等一众官吏通风报信,也无人给滁州城粮仓运粮!”
“甚好!”
朱元璋微微点头,大手一挥。
“入城!”
“喏!”
众人相随。
身后,蓝玉看着四散而去的那数十个亲卫,两眼顿时瞪大。
又看着已经入城的朱元璋,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惧。
朱元璋带着刘英,还有近千兵将突然进入滁州。
滁州府知府夏煜、按察使司佥事王濂、滁州县令丁言等官吏,还有镇守滁州的指挥使汤晖,都是满心惊诧。
对此。
朱元璋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带着几人,径直挨个巡察滁州粮仓。
有商贾齐卫的检举带路,直接寻到被偷粮的粮仓。
滁州分田分的早,还有一众军屯,每年存入粮仓的粮食,也有四十万石。
但,因为要帮一下泗州。
滁州粮仓内的粮食,便只有三十万石。
如此,也建了三个粮仓。
但,少粮的情况,比太平还要狠,两个粮草,少了近一半。
被偷出去七万多石粮食!
查清后,知府夏煜、按察使司佥事王濂、县令丁言等官员,一个个顿时两眼通红,恨不得亲自持刀,将观看粮仓的官吏,都给杀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