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此事是真的?”
“太公,这事……”
这些青壮只是性子直,习惯性听这些家族中老者的话,但一个个也都不傻。
瞬间,便明白了这件事之中,他们好像并不占理。
偷偷多分田地就好了,怎么还让人给发现了?
发现了,居然还要召集他们这些人来到镇衙门口,讨要个说法?
一些百姓便有些退缩。
但几位老太公……好像正在被抄家,这事闹的!
想着,一些青壮眼中神情闪烁。
见状。
几个老者脸色微变,急忙喊道:“尔等还是不是咱村中汉子,怕什么?那些田地都是咱祖上传下的,咱拿着天经地义,凭什么就要给他们?”
“这事,哪怕是朱大帅来了,他也得讲理!”
“正是……”
四个老者带头,一些青壮不由两眼一亮,好像还真是如此!
“哈哈,果然是四个道貌岸然的老贼!”
上方,刘英则是冷冷一笑。
随即,便在一众百姓们惊怒的目光下,大声问道。
“诸位,朱大帅为何要铲除那些作恶多端大户与豪商?”
“因为那些大户仗着家中田多,可以用钱用粮勾结官吏,欺压尔等这些百姓!”
“然后,再用各种法子,将你们手中的田给夺走,再夺走你们的房屋,夺走你们的女儿或是儿子,为奴为仆……”
“不出四代人,你们一家人的生死,便完整掌控在他们手中……”
一众青壮,顿时满脸惊疑不定。
“妖言惑众!”
四个老者大急,“大家万万不可听他们的,大家都是一个祖宗,我等怎么会做出这等没人性的事来?”
“做不出来?”
刘英继续说道:“若做不出来,尔等为何要多给自家分那么多田亩?
尔等岂不知,各村田亩都有数!
你一家便多分了两百多亩,而别的人家中,却只分了三十多亩,或是二十多亩?”
“他们家中人丁少?他们被朱大帅讨厌了?……都不是,就是你们把本属于他们的田,都给抢走了!”
“这……”
一众青壮,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四个老者脸色,快速变的难看起来。
刘英继续道:“你们四个仗着年纪大,辈分高,便自诩德高望重,村中什么事都需听你们的!”
“但这便是你们处理的事?此种行径,与之前那些欺压百姓的大户有何区别?”
“既然大帅设镇衙,镇长、镇丞等官吏,必然在德行学识上,超过尔等?
尔等为何还要插手此些事?还不是为了存着私心,坏心,想要当一村的恶霸?
多给自己贪上一些田产或是好东西?”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没了镇衙威压,若村中有人犯事,或是欺压他人?
尔等岂不是仅凭喜好,或借用祖宗之名,在祠堂滥行酷刑,打杀村中百姓!”
整个镇衙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细细回味着刘英的话。
片刻后,四个老者率先回过神,顿时急急忙忙解释。
“你胡说,我等怎会如此?”
“我等同一祖先,自当秉公……”
“秉公?”
刘英直接冷笑,“你一人自个占了一百多亩,家中每一个儿子都占了四十多亩地,就连女儿也都占了十多亩地!”
“这便是秉公?”
说着,刘英便看向一众青壮喊道。
“谁与他一个村,你家几口人,分了多少田,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一众青壮你看我,我看你,无人敢回答。
四个老者忍不住一脸得意。
刘英满脸鄙夷,“诸位身为堂堂男子汉,敢气势汹汹前来镇衙前向咱问罪,怎么这会自家至少被抢走两亩田,却是没了卵子,成了缩头乌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