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收了密信,随即将密信使者捆绑好了关押起来。
与此同时,巨鹿郡的鬼市分舵清缴密信驿站,将所有人连根拔起,等同将陈秋与北方的联络一刀斩断。
三道分舵的清剿,没闹出半点大动静,却让陈秋在沿途的根基被连根拔起。
更关键的是,这几处据点的账本、密信等等都被人抢走,等于把陈秋的产业底细抄底了。
要知道,在大周对官员还是有一定限制的,置办产业数量和规模都有明确法令规定,虽然绝大多数的官员都阳奉阴违,私自置办很多的产业,但那些产业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豢养死士这种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
想一想豢养死士这种事情如果被端到明面上来,被朝廷知道,那不妥妥的阴谋反叛的诛九族大罪嘛?
自家产业接二连三被端掉的消息传到了京都,陈秋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捏着刚收到的密报,脸色铁青得像锅底。
“废物!一群废物!”
陈秋猛地将密报摔在地上,茶杯被扫到桌下,摔得粉碎。
他身边的小厮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黑货仓没了,私盐和生铁全毁了,赌坊没了,每月少了上万两银子的进项,连密信驿站也被毁掉了,与地方的联络彻底断了。
更让他心慌的是,方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路传到京都,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上阳方宁。
有人说他是北疆功臣,有人说他是崇文书院的奇才,还有人猜测刺杀他的是草原王庭或朝廷大佬,却没人怀疑到他头上。
但任由这种事态发展下去,怕是迟早会追查到自己的身上。
“来人,把幕僚们都给我叫过来,开会!”
很快,陈秋手底下的七八名幕僚赶到。
当陈秋将自己和方宁的事情说了之后,那七八名幕僚开始各抒己见。
一名幕僚激动地说道:“府尹大人!那方宁不过是个乡野小子,就算有几分虚名,也掀不起大浪!当务之急,就是要斩草除根。咱们再派些死士,在来京都的路上设伏,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做了,只要没人证物证,谁能怀疑到您头上?”
“放屁!”
另一个留幕僚立刻反驳。
“没看到府尹大人的几处产业都被端掉了吗?这不明摆在给府尹大人下马威吗?这样的人,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现在动他,不是自寻死路?依我看,不如派人去跟他和谈,送些金银珠宝,再认个错,把这事压下去才是正经!”
又一名幕僚摇头道:“和谈?他方宁现在风头正盛,怎么会轻易罢休?依我之见,不如静观其变。方宁要去京都,咱们就在京都等着,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要他不主动招惹咱们,咱们就不动他,等风头过了再说。”
三种说法各执一词,吵得陈秋头都快炸了。
他原本以为方宁是块软骨头,没想到竟如此难啃,还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