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抬脚就要跟进去,手腕却被芳姐攥住。
夜魅回头,眼里满是不解,另一只手比划着,显然是要跟上方宁。
芳姐摇摇头,压低声音:“他们俩许久没见,要单独待着。”
夜魅眉头拧得更紧,轻轻一扭手腕,芳姐就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弹开。
芳姐当然知道夜魅的怪力,但她身手也是了得,紧接着又拉住了夜魅的衣襟,低声说道:“男女之事,旁人不便掺和。”
夜魅眨了眨眼,忽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木棍,在泥地上划拉起来,很快出现一行字。
“是不是和你与方宁有时候晚上做的事情一样?”
虽然芳姐也算得上久经床上战斗,但被一个哑巴女孩问这种问题,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嗯,差不多吧。”
夜魅歪着头,想了想,木棍又动起来,第二行字紧随其后。
“为什么?感觉你很疼?声音总是很大。”
芳姐的耳尖都在发烫,想起那些夜晚的喘息与战栗,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却说不出话。
夜魅没等她回答,又写下第三行。
“为什么又好像很开心?”
这下芳姐彻底慌了,伸手去夺木棍。
“小孩子家问这些做什么!”
但木棍握在夜魅的手中,芳姐根本夺不下来。
芳姐却被夜魅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得心慌。
夜魅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邪念,只有纯粹的困惑,像在问“天为什么会下雨”一样自然。
芳姐深吸一口气,声音细若蚊蚋。
“傻孩子,你以后会懂的。有些疼,是因为……因为心里太想了。至于开心……”
她顿了顿,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悄悄勾起一点笑意。
“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也在想你啊。”
夜魅盯着地上的字,看了很久,忽然把木棍一扔,转身坐在石阶上,望着天空发呆。
芳姐不知道她懂了没有,只觉得脸上的热意半天没退,索性也坐在旁边,听着院里隐约传来的低语,随即,这低语慢慢地变了,变成了不可描述的疾风暴雨。
她也学着夜魅一样双眼望天。
照道理来说,她这个年龄这个经历,早就应该过了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阶段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心里很难受呢?
芳姐心烦,很想离开,不去听那些来自屋子里的杂音,但她又担心身旁的夜魅会干出出格的事情。
毕竟,除了方宁以外,她不会听别人的话,之所以能够暂时安静,也是因为她和方宁的关系比较近,让夜魅对她有些信赖。
幸好,远处迎接的队伍锣鼓喧天地进了寨子,热闹的声音将烦恼的杂音盖了过去,让芳姐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