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彭城,只在洧州蘸水擦了擦身子,之后在海上飘泊那么多日,船仓又闷热,身上几乎都馊了。
王愔之嘿嘿一笑:“席毛岛上有温泉,一会找到了,大家都好好洗一洗,怕是还要呆个好几日。”
席毛岛上,最著名的就是温泉,韩国人一到冬季,蜂涌而来泡温泉,因着该岛人口稀少,开发有限,地形地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很快就找到了好几个温泉出水口,不过水温极高,需要舀出来放冷了,才能沐浴。
当晚,刘兴男、薛银瓶、奴奴与薛丽妃一遍又一遍的擦洗身体,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王愔之也与薛银瓶共享了久违的鱼水之欢。
第二天早起,却见刘兴男故意在自己跟前晃荡,飘来香风阵阵,似乎是在问,本女郎香不香啊。
王愔之大感兴趣,招手道:“兴男小娘子,有话说的好,闻香识美人,过来让我闻一下,我就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美人。”
“哼!”
刘兴男哼道:“兴男身上难闻死啦,郎君离兴男远点。”
话虽是这样说,却是不走,拿眼乜斜着王愔之。
“嘿嘿!”
王愔之嘿嘿一笑,一把将刘兴男拉了过来,就着那洁白的颈脖,凑上去深深一嗅。
嗯!
幽香袭来,心旷神怡!
“啊,快放开我!”
刘兴男如后知后觉般的尖叫,脖子上起了层小颗粒。
薛银瓶很是无语,这是有多么地缺心眼啊。
也不知被郎君极为重视的刘寄奴,怎会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
勘测航道,比预想的要慢,一直用了七天工夫,才探明通往阿利水的水道,于是全军一大早启航,从江华岛北侧进入阿利水。
半岛也受了旱灾影响,两边岸上,到底都是黄黄绿绿,几乎不见人踪。
偶尔有人,多数躺在树底下躲避日头,还有些人在江边,拿着木叉子捕鱼。
“使君,前面可是弥皱忽城?”
徐道覆向岸边一指。
一座丈许高的土城出现在视线中,方圆里许,城外靠着城墙,搭着些破烂的窝棚。
城头守军显然发现了这支舰队,铜锣炸响,外面的人一古脑儿的涌进了城里。
“上岸!”
王愔之挥了挥手。
照例是先派小船勘测水深,小半日过去,还就只有简陋的码头可以停泊,于是一艘艘的舰船开过去,把军卒陆续放到岸上。
“使君,有人来了,想必是弥皱忽城里的贵人,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道覆见到有十数人被篮子从城头缒下,便从旁道。
“但说无妨!”
王愔之点头。
徐道覆道:“简文帝咸安二年(公元372年),百济近肖古王遣使入建康,尊晋室为宗主,被封为镇东将军,领乐浪太守,二十多年来,时常朝贡,不知使君以何名义攻打百济?”
“哦?”
王愔之眼神一缩。
这确实是个问题啊,无端攻打属国,总是不妥。
“冒充燕人如何?”
王愔之试着问道。
自慕容皝起,慕容氏始终在与高句丽作战,甚至丸都山城都被焚毁过。
迫使高句丽放弃了向西南方向的扩张,转而经营半岛,三年前,高句丽跨海而来,肆虐百济腹地,致使百济将主力布于阿利水以南的慰礼城,以及东面与新罗交界的几个城池。
再看自己一方,甲胄齐全,兵弋耀日,高句丽不可能拥有装束如此整齐的军队。
至于晋军,应没人往那方面想。
毕竟晋室谦和内敛,内斗内行,对外也就是淝水大捷威风了一阵子,但在刘牢之败给慕容垂之后,立时转为收缩。
似乎冒充燕人可行啊。
慕容氏的长相,和中原人差不多,男性多数俊美,女性普遍漂亮,武力也很强。
只是自慕容垂死后,就不停地兄弟宗室相残,不然根本没有拓跋氏崛起的机会。
后燕主慕容盛,曾于永康三年(398年)攻打高句丽,去年才收兵,克高句丽新城(今辽宁抚顺市浑河北岸高尔山上,是高句丽控制辽东的重要据点,隋唐曾在此多次与高句丽作战)与南苏城(今辽宁铁岭县东南催阵堡山城)。
徐道覆却是道:“冒充燕人恐有后患,毕竟使君在江东家喻户晓,不如以揖捕盗匪为名,命弥皱忽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搜查。”
“此计甚妥!”
王愔之叫了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