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有马车停在外面,贺江梅正要随母亲上车,王愔之却是拉着她道:“车里闷热,我带你骑马吧。”
“这……”
贺江梅雀跃的望向母亲。
顾氏不快地哼道:“街上人来人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王愔之笑道:“我与江梅难得一见,不舍得放开,还望顾夫人成全。”
“阿母!”
贺江梅也娇呼一声,顿着脚。
“罢了,罢了!”
顾氏无奈摇了摇头,自个儿上了马车。
“贺娘子,小心了!”
王愔之翻身上马,向下探出手。
贺江梅俏面一红,握住了王愔之的手。
今次薛银瓶没跟来,王愔之放飞了自我,一提,再一托贺江梅的小蛮腰,就横坐在了马鞍上。
马鞍狭小,向下凹陷。
贺江梅不自禁的滑向了王愔之怀里,顿时惊呼出声。
王愔之探手搂着那瘦削的背脊,一挥马缰。
马匹答答向前行走。
还别说,小姑娘虽然明年才及笄,却已具初了少女风情。
脸颊红扑扑的,蒸腾着热气,虽然颈脖和发髻间渗着细密的汗珠,却是幽香随着风儿扑面而来。
其中还有青春期少女所独特的旺盛雌性激素气味。
这种气味闻不到,但是作用于基因层面,少男少女所谓的一见钟情,又或者触动心弦,便是彼此间气味的吸引。
贺江梅羞难自禁,低呼了声郎君放开妾,那心如鹿撞,砰砰直跳。
“哎~~”
顾氏掀开帘子看了看,叹了口气,不过没来由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毕竟有哪个丈母娘,不想看到小俩口子感情深厚呢?
“哟,是王郎,见过王郎!”
“咦,那不是贺家小娘子么?”
“真乃壁人也!”
“素华斐,丹秀芳,临王郎,系紫房,朱樱春熟,素柰夏成……”
街面上,人来人往,纷纷向王愔之施礼,王愔之微笑着回应。
贺江梅已是羞的不敢抬起脸了,如只受惊的小兔子,整张面孔都埋在了王愔之的怀里。
事实上,王愔之携贺江梅出游,不仅仅是加深感情的需要,更多的,是做给山阴士庶看,让他们看到自己与贺江梅伉俪情深,加深与吴人的联系。
自己可是吴人的半个女婿啊。
在经过魏家的时候,王愔之留意到有目光凝视自己,不由抬头看去。
正见魏令橘,气色稍好了些,显然听进了自己的劝告,于是微笑致意。
魏令橘的嘴角,也绽现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
贺家庄子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到处都是茂盛的农田,依着曹娥江,还在修建兰榭船坞。
大樱山脚的土城,有力了保障了庄园的安全。
贺江梅就如快乐的小鸟,拉着王愔之东走西看,浑然不顾炎热的天气。
接下来的五日,王愔之时常与贺江梅出行,甜的如蜜里调油,彼此间的感情急剧升温。
贺江梅更是忍不住道:“妾要是能随郎君回钱塘就好了,可惜阿母肯定不许!”
王愔之劝道:“明年就要嫁过来了,趁这时间,多陪陪你阿母罢。”
“嗯!”
贺江梅眼圈红红的。
五日后,谢道韫的病情大有好转,于是王愔之率部回返钱塘。
归荑与女史快生了,他还是想亲眼见征小生命的降临。
花了一天时间,赶回钱塘。
次日,交待了些事情,王愔之就带着薛银瓶等薛氏子弟,薛根与薛安邦部两幢骑兵,回返阳羡。
薛安民留在钱塘建庄园。
用薛安邦的话来说,阿兄先建个庄子,弟为兄守护,况若兄于江东留下子嗣,亦可倚之就食。
薛安民觉得挺有道理的。
是啊,我明年回了汾阴,我儿子要留下来啊,岂能不置产业。
王愔之给他的两个侍妾,都有孕在身。
他的庄子约两百来顷,因建的迟,忙的抽不开身。
东晋的钱塘县境很大,江北不计,仅是江南,长有三百来里,宽有五六十里,多是膏腴之地,可以开辟出很多庄园。
如今各家庄园、屯田兵、各种番号的营兵及其家眷都在钱塘,仍不显拥挤。
反是义兴的庄园不多。
王愔之对义兴的定位是矿区,除了矿藏,还有大量的野生葛藤、麻、中药材与牧草的种植。
其实南方的放牧条件远远好于北方,一场雨过后,野草呼啦啦的长,刚被啃光的地,没半个月就返绿了。
又过三日,王愔之回了阳羡,径趋入府牙,拜访了禇爽,谈了谈近一年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