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郎主们忙不迭道。
严庄却是略一迟疑,问道:“那我们的部曲僮仆……”
“呵呵~~”
王六面色森寒,呵呵一笑:“都这时候了,还惦念着部曲?忘了告诉你们,郎君克日将一一登门拜访,望诸君早做迎接准备。”
‘苦也!’
众人均是暗暗叫苦。
战前,王愔之就勿谓言之不预了,战后清算合乎情理。
他们不敢恨王愔之,只恨朝廷不当人子!
众人被礼送出门。
王愔之则把段谷合叫了过来,问道:“司马休之被乱军践踏而死,西府军几乎全军覆没,我再问你一次,可愿降我?”
段谷合暗道不妙,他在王愔之眼里,读出了杀机。
怕是自己只要敢说半个不字,就会刀兵相向。
正如那七家郎主被关了两天,个个念头浮动,他亦如是。
如果被俘的当天,就被处死,或许会破口大骂,左一个王贼,右一个王贼。
可是他已经被关了好几天,还为他治了伤,求死之心早淡了。
更何况,王愔之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朝廷口中的钦犯,却也是高门甲族,贵胄公子!
于是嗫嗫嚅嚅道:“仆的家小均在姑孰,郎君可否容仆去一趟姑孰,把家小族人带回?”
“好!”
王愔之点头道:“一会我将放还俘虏,你可随他们一起离去。”
“这……”
王愔之答应的爽快,段谷合反而不淡定了,迟疑道:“郎君就不怕仆一去不返?”
“哈哈~~”
王愔之哈哈一笑:“司马尚之兄弟什么烂样子,汝心知胆明,我两次劝降,是仰慕你家祖上段文鸯之勇武无敌,料汝也不愿蹉跎空耗,何不随我建功立业?
你若不识好歹,乃是你自家损失,日后我挥师西府,必斩汝头祭旗,汝之妻女,亦赏赐给有功将士为奴为婢。”
段谷合心悦诚服!
王愔之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是门第高啊,怎么说都理所当然,甚至他还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的理解中,这算是推心置腹了,本来他还打算诈一诈王愔之,此时,却是真有了几分降心。
主要还是出身。
他什么出身,索头奴!
人家呢?
高门甲族!
两次招降你,哪怕说话难听,也是礼贤下士。
要是换成个白丁,即便击败了他,他也誓死不降。
段谷合郑重拱手道:“郎君待仆,有再造之恩,仆岂能不识好歹,回去后,收拾家人部曲,尽快赶来。”
王愔之澹澹道:“君来我若不在此地,可往阳羡寻我,去罢。”
段谷合拱了拱手,去了俘虏群中,饱餐了一顿。
“郎君仁义,仆等拜别!”
被释放的军卒提起粮米,拜别离去。
此役,合计收降七百人左右,目前总兵力一千二。
王愔之以自身兵将打散整编,自领军主,将来自于七家的部曲僮仆整合成两幢,不满员,计八十八队鸳鸯阵,由王六王七分任幢主。
西府的一百五十名降卒,按纪效新书的选兵标准,属于城市油子兵之列,这种兵不适合练鸳鸯阵。
其中一百二十人,被另立一幢,由射箭比较有天赋的周诚任幢主,专练弓术及枪术,王愔之的要求是,能够披甲当作重步兵使用,同时可以开弓射箭。
另有一幢骑兵,以三十名西府骑兵与部曲中的十人为根基,由他兼领骑兵幢主,待段谷合回来,再转授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