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喊杀声显然惊动了两侧屋舍,有军卒和吏员奔出,薛银瓶等人立刻向两边射箭,不求准头,但求压制。
一名吏员刚探出脑袋,就听笃的一声,一枚箭矢插在了门框上,箭羽兀自颤动,当即叫了声我的阿母,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过也有人很不幸,被箭矢射中,惨叫着倒地。
军卒却是没办法,好些连甲都没披,拎起刀枪弓箭,硬着头皮往上冲,并喊道:“贼子妄闯东府,还不速速退去?”
回应他们的,是一枚枚硫酸手雷。
一蓬蓬白烟升起,中者无不惨叫着打滚,即便没被击中,只要吸入了白烟,嗓子也如火烧刀刮般的疼痛。
转眼间,王愔之已经奔到了含章殿的台阶上。
殿门紧闭,内里传来丝竹声、调笑声与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是……在开趴?
幕府开会开着开着就开了趴?
原主家教甚严,从未参加过这类活动,王愔之大感兴趣,飞起一脚,轰的一声,把门踹了开来。
丝竹声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扭头看来。
“啊!”
突然传出女子尖叫,好些急忙扯起衣衫,遮挡住不该暴露之处。
王愔之挺无语的,那么多人都看了,多我一个不是看?
咦?
他看到了谢重!
艹!
穿越忘了带手机,不然把这丑态拍下来,拿回去给丈母娘看,怕是谢重要吃不了兜着走。
身后薛家诸人也奔了进来。
薛银瓶顿时俏面通红,背转过了身子。
呵!
江东士人!
好一个江东士人!
连带着狠狠瞪了王愔之一眼。
王愔之心里连声喊冤,不过正事要紧,他看到了司马元显,衣衫不整,躺在台阶下,皮肤殷红,显然服了散,一左一右,各搂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贤侄?”
有人认出了王愔之。
谢重更是羞愧的转过脸。
王愔之也不装了,一把扯掉胡须,冷笑道:“司马郎君,可曾想过我会来此?”
“你……你……”
司马元显哆嗦着嘴唇,颤抖着手指伸向王愔之,许是因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
“大胆,世子当面,还不跪下听候发落?”
一名僚属站了出来,敞胸露怀,一撮护心黑毛尤为显眼。
薛雀儿搭起弓,一箭射去,正中此人额头。
王愔之快步上前,拧起司马元显,向四下里道:“诸位叔伯,我父少有美誉,清操过人,以简惠为政,有昔贤之风,受先帝之命,坐镇京口,保江东平安已有八载,可那刘牢之豺狼心性,勾结相王父子犯上作乱,又欲灭我满门,今日小侄是为此贼而来!”
说着,就喝问道:“我父在哪里?”
“呵!”
司马元显嘴硬的冷笑:“王贼,你来迟了,王孝伯被押往倪塘处斩,怕是已经人头落地啦!”
“说人话!”
王愔之眼神一冷,甩开巴掌,啪啪啪啪扇起了司马元显的耳光,转眼间,面孔肿胀如猪头。
“贤侄,怎致如此啊,不如先放了司马郎君,再由我等与相王分说?”
骠骑咨议王肃之一把抓起衣衫披上,连连摆着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