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费尔南多的舰队,以一种自杀式的炮击,硬生生轰塌了阻挡航道的小半座礁石山时,刺目的阳光,终于穿透浓雾,照亮了他们满目疮痍的船身。
“我们冲出来了!上帝保佑!”
幸存的战舰上,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然而,这欢呼声,很快就凝固在了他们的脸上,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只见在前方开阔的海面上,“镇远号”早已等候多时。
它不再躲藏,而是如同一座钢铁山脉,横亘在他们唯一的生路上,黑洞洞的主炮炮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冷冷地对准了他们。
阳光下,那漆黑的钢铁船身,反射着令人绝望的寒光。
没有了浓雾的掩护,双方的实力差距,被赤裸裸地、残酷地展现出来。
“征服者号”上,费尔南多看着眼前这艘毫发无损的钢铁巨兽,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些桅杆断裂、船身冒烟的残兵败将,一股无力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明白,自己冲出来的不是生路,而是刑场。
“王爷,敌舰已全部进入主炮射程。”邓世昌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举起了手。
“开……”
就在他即将下令开火的瞬间,异变突生!
“征服者号”的船头,突然升起了一面白旗。
费尔南多,这个以残暴和绝不后退闻名的“海上屠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选择了投降。
他无法承受用自己最后的精锐,去和一座钢铁要塞进行毫无胜算的对撞。
朱棣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那面刺眼的白旗,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想投降?”他低声自语,“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转向邓世昌:“告诉他,本王接受他的投降。但是,按照大伯教的规矩,战败方,需要支付胜利方……全部的战争成本。”
邓世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朱棣的意图,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他拿起通讯器,用清晰的信号,向对方传达了朱棣的“善意”。
片刻之后,“征服者号”放下一艘小艇,费尔南多独自一人,登上了“镇远号”。
他脱下自己的佩剑,双手奉上,单膝跪在了朱棣面前。
“尊敬的东方王爷,我,费尔南多,代表西方联合舰队,向您投降。”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屈辱。
朱棣接过那柄华丽的佩剑,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扔给了身后的侍卫。
“费尔南多公爵,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朱棣的语气,不像一个胜利者,更像一个前来收账的商人,“你的舰队,还有你本人,都保住了性命。”
费尔南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不过……”朱棣话锋一转,“你们的命是保住了,但你们的财产,可就不一定了。”
一名书记官,再次捧着一本账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