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琳咬了咬牙，紧紧跟上。
越靠近雕像，周围黑袍人的动作似乎更加凝滞，空洞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朝圣般的虔诚。
雕像脚下，散乱堆放着更多粗陋的祭品——风干的草鼠，扭曲的木刻，还有少量锈蚀的金属片。
“这不会就是他们说的死亡女神吧？”
震天站定在巨大的雕像阴影下，仰头看着那粗糙到几乎看不清面容的石刻，嘴角上扬。
“就这？”
“亵渎者！”
一声尖锐、干涩、非男非女的嘶吼突然从旁边忽然响起。
一个同样穿着黑袍，但袍子材质似乎稍好一些的身影猛地从跪伏的人群中站起，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枯槁扭曲、眼窝深陷的脸，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胆敢质疑女神！此乃末日中的唯一净土！永恒安眠的归宿！跪下！向女神忏悔！”
这声嘶吼像是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
周围所有僵硬行走的黑袍人瞬间停下脚步，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成千上万颗头颅，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整齐，缓缓转向震天和菲雅琳的方向。
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他们。
菲雅琳尖叫一声，几乎瘫软。
震天肌肉瞬间绷紧，黑炎裹挟双手，准备迎接这诡异人潮的扑击。
“雷暴术！”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死寂被打破的瞬间，数道粗壮闪电从头顶狠狠劈在那些黑袍人身上。
林木森等人满身血污，出现在通道入口处。
林木森高举的法杖顶端还残留着雷电摩擦空气的硝烟。
震天看着酷子环抱的斧子脸色一喜，向着他们快速走去。
站在队伍后方的赛琳娜来到林木森身旁，无视那被闪电术劈成黑糊的狂热教徒们嘶吼和呻吟。
她灰蓝色的眼眸盯着雕像基座下方一处被刻意用碎石和骨渣掩盖的区域。
那里，几道微弱紊乱的空间能量波纹正不断逸散出来。
同为咏唱者的她或许不精通其他系别的法术，但法术能量的残留她还是能够轻易分辨。
那根本不是女神的神迹。
“空间法术。”见识过雷利首席王室法师的一击脱离轻声道：“这个法术的施术者可比那个老头差多了。”
“那这里是...空间法阵？”
赛琳娜的眉头紧皱，环顾其他教徒，冷声道：“什么女神净土！不过是个失败的空间折叠实验产生的夹缝！被一群吓破胆的蠢货当成了避难所！”
林木森法杖指向那个狂热的领头教徒，蓝色的电流在顶部缠绕，他厉声质问：“你们供奉的‘女神’究竟是什么？这个法阵只是把你们当成了维持自身存在的能量！看看你们自己！和外面的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领头教徒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信仰崩塌的茫然和惊恐：
“不...不可能...这里是女神的梦乡...是末日里的永生之地......”
“永生？”赛琳娜嗤笑，“连不死生物都会随着死亡能量枯竭而破灭，更何况你们？”
“毁了它！”
林木森言简意赅，法杖指向赛琳娜锁定的法阵阵眼区域，“这个虚假的‘冥界’撑不了多久！”
“不！！”
领头教徒发出绝望的哀嚎，扑向阵眼。
“噗！”
风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漆黑的匕首精准地从他肋骨间隙刺入，绞碎心脏。
教徒的身体软软倒下，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林木森手中的法杖蓝光大作，数道电流狠狠刺入阵眼区域！
滋啦——！
整个洞窟通道剧烈震动，惨白的磷光疯狂闪烁，头顶的钟乳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纷纷断裂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