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感谢麦铁杖。
此刻李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的心里不平静啊!
正如麦铁杖想的那样。
其他人混了数十年才混上了大将军,但他可能几年就能成为大将军。
而这大将军绝对不是他的终点。
“行了,我们下令大军停止行军,就地扎营吧。”
“这里的地形,老夫已经派遣斥候探测了,很适合扎营。”
麦铁杖闻言,上前拍了拍李靖的肩膀,说道。
他知道李靖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承了他的情义,这些就足够了。
不要看李将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李靖对他拱手行礼了,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是!”
“末将现在就让传令兵下达大军停止行军,就地扎营的命令。”
李靖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随后叫来了传令兵,下达了大军停止行军,就地扎营的命令。
一刻钟之后。
数十万大军骤然止步,如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那奔腾如潮的铁骑、步卒,顷刻间化作凝固的铁流,马嘶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一齐消隐在暮色里。
前军骑兵们最先停住,骑兵们猛勒缰绳,甲胄与鞍具发出刺耳摩擦声。
队伍也从疾驰时的严整逐渐松散,却仍保持着某种蓄势待发的紧绷。
接着是步兵方阵,长矛如林忽地凝固,千万支枪尖指向同一片天空,在暮色中连成一片闪烁的钢铁森林。
兵卒们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铁甲缝隙渗出,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长矛斜插泥土,盾牌重重叠叠,兵卒们有人瘫坐在地,有人倚着长枪喘息,胸膛剧烈起伏。
辎重车队的牛马低吼着停下,横七竖八地挤在道路两旁,牛马卸了辕,自顾自地啃食路边野草。
车夫们瘫坐在车轮旁,有的揉着酸痛的腰背,有的往干裂的嘴唇上抹着劣质油脂。
“呜呜!!!”
号角声自远处传来,悠长而低沉,如同巨兽的呜咽。
幽州大军开始分解,各部队开始脱离主阵。
隋军铁骑散作扇形,寻找水源,以及护卫大军。
步兵方阵则像被无形巨手拆解的积木,一排排士兵脱离队伍,扛着盾牌与长矛,走向指定的扎营区域。
很快,兵卒们就变成了一个个小方块,开始安营扎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
临时营地很快就建好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
炊烟很快从四面八方升起,兵卒们从鞍囊里掏出干粮。
他们或是蹲在火堆旁烤制面饼,或是就着冷水吞咽腌肉。
火焰噼啪作响,映照出一张张疲惫却平静的脸。
远处,几个将领站在高处,用旗语或口令指挥着最后的布置,他们的声音被风撕碎,散入渐浓的暮色。
夜色完全笼罩时。
巡逻的兵卒们举着火把在营地边缘游走,
帐篷整齐扎成方阵,中央高地上矗立着主帅的大帐,帐前旗帜猎猎作响。
偶尔有巡逻的骑兵从营中穿过,铁甲与刀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