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神明，正常人都会为自己祈愿，而莫长笑却超越了“自私”的天性，为他人弯下了双膝。
“如果要一命换一命的话，我愿意把我的命给弥斯哥，要不是他，我……我恐怕四年前就淹死了。”
被母亲抛弃的莫长笑的确有过轻生的念头，幸亏弥斯救了他，每日开导，他才能活到现在。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是尊雕像，非真神降临，又怎能复活凡人。”
莫长笑闻言一愣，怔怔的看着神像道：“神……所以……只要成为神，就什么都可以做到了吗？”
隐藏在神像后头的姜辰，瞧着莫长笑这副混混沌沌的迷糊模样，有些后悔伪装成大圣爷了。
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己，他直接就现身哄骗一番，把东西给他了。
“何为神？”
“神也是人，只是因为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成为了神。”
“想要完成你心中的欲望，唯一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姜辰随意一语，却让莫长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那颗平凡的心似乎有所触动，脑海里名为“欲望”的种子被种下了。
“哗——”
莫长笑脚下的影子忽然由虚转实，变成了一汪黑色的水洼，透明的玻璃罐从水洼中漂浮而起。
水洼瞬间消失，重新变成了影子，只把玻璃罐留了下来。
“眼……眼睛……”
当莫长笑看到玻璃罐里的东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本能的往后退缩个不停。
“此为轮回眼，仙人之物，可以让你拥有堪比神明的力量。”
姜辰深邃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徐徐传来，让莫长笑渐渐冷静下来。
揉了揉酒醉后有些发懵的双眼，重新看向了玻璃罐里的眼睛。
那是一双犹如将万千星辰囊括其中的幽暗眼眸。
紫黑色的眼白恍若一潭湖水，哪怕在光照不错的大殿，都时刻散发着明亮又诡异的紫光。
而在眼白的表面，恍若一滴血珠滴入湖面，泛起的六圈血色的波纹，为这双眼睛铭刻上了一抹神异奇幻之色。
“世间万物皆有其代价，神的眼睛，远非人类能够驾驭，欲要获得力量，需自挖双目，鲜血泣之，以眼换眼。”
莫长笑闻言，不禁瞳孔收缩，露出惊骇之状。
“挖掉自己的眼睛，这……这……”
自小杀只鸡都害怕的莫长笑，如何拿的出这般勇气。
他看了玻璃罐里的眼睛半晌，手指抬了又抬，却下不了决心。
“大圣爷，对不起，我真的好没用，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
他跪在地上痛哭，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让他忍不住抽打起自己的脸。
“人只有在经历过绝望，才能真正突破生死的隔膜。”
姜辰静静的离开了大殿，并没有将轮回眼收回，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终究会有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并且，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大圣爷？”
“大圣爷！”
良久，莫长笑抬起头，朝着神像呼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大圣爷是对我失望，已经走了吗？”
莫长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玻璃罐，半晌，他才默默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其装在了随身的背包里，离开了大圣庙。
“跟着他，别被发现，保证轮回眼不要丢失，一旦他决定使用，立即告诉我。”
将两个鬼影兵派出去后，姜辰直接返回后堂屋睡大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