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却笑了一声,“哪有这般轻易?作案动机,毒物来源,这些都得继续调查,不过圣上那里倒是暂时可以交差。”
“那便好,”姜栀松了口气,“只是不知若此案定下来,襄王世子会受到什么惩处?”
毕竟毒杀未来的太子妃,还是在圣上所在的宫宴,若放在他人身上可是极刑之罪。
然而陆渊眸光凝重,“劝你莫要太过乐观,若凶手真是襄王世子,圣上极有可能会轻拿轻放。”
在圣上身边待了这么久,陆渊早就了解他的性格。
对于这位襄王世子,圣上的容忍度十分高,从来都不忍心多加苛责。
姜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样都不能让萧允珩伏法么?
装瘸引圣上怜惜,毒害太子妃,之前又对自己多番试探。
很难不让她怀疑,萧允珩是在密谋着什么。
她怀揣着心事,告辞离开。
伸手去取狱卒的大氅时,那狱卒却忽然手滑,厚重的衣物掉落在地上,顿时沾染了牢房内的泥土和血迹。
“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故意的,求沈夫人恕罪!”那狱卒顿时下跪请罪。
“无妨。”姜栀弯腰去捡,一双宽大的手比她先一步将大氅提了起来。
“脏了。”陆渊用一根指节拎着大氅,懒洋洋地左右翻了翻,随后斜睨了那狱卒一眼。
那狱卒立刻心领神会,“都怪小的不好,这衣服怕是不能穿了,沈夫人回去路上不会着凉吧?”
姜栀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陆渊就开口了,“看在你今日替我破案的份上,勉强将本官的借你吧。”
狱卒立马恭恭敬敬地去架子上取来陆渊的大氅,双手递给姜栀。
姜栀皱了皱眉,没有去接。
若她再穿着陆渊的衣服回去,怕是夫子又该吃味了。
陆渊见她不肯接也没生气,当先一步离开了牢房,“那为了赔罪,本官亲自送你回去吧。”
姜栀踌躇着看向他手中属于沈辞安的大氅。
陆渊挑了挑眉,“等下人清洗干净,再亲自送回到你府上。”
说着便扔给了狱卒。
陆渊的铁梨木马车密不透风,帘子厚实,且带着锦衣卫独有的标识,没有不长眼的敢冲撞,方才来时姜栀就体会过了。
只是现在回去多了个陆渊。
原本宽敞的车厢因着他高大的身形也变得逼仄起来。
他只是坐在她对面闭目养神,浑身散发的冷厉气质就让人退避三舍,不敢轻易靠近。
“陆大人,既然案子已经接近尾声,那我答应你的事,是不是算完成了?”姜栀试探着开口。
毕竟她如今已经嫁人,若再与陆渊牵扯不清,怕是会影响到沈辞安的名声。
陆渊掀起眼皮看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沈夫人就这么急着与我划清界限?”
姜栀笑了笑,“毕竟我已经成婚了。”
“那沈夫人打算什么时候怀孕生子?”
陆渊猝不及防的话,让姜栀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