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一个胖乎乎的记者挤到最前面,高声喊道,“黑面先生,请问您现在的修为是几阶?”
叶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管事立刻笑着打圆场:“抱歉,这位朋友,先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下一个!”
另一个记者立刻补上:“请问先生,昨天那只狂暴巨猿实力强劲,您能将它斩杀,是在您的意料之中吗?”
“是。”
只有一个字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具分量,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傲慢。
又有记者抓住了机会:
“先生,您昨天召唤出的那些荆棘,似乎有特殊效果?”
“带毒。”叶川言简意赅。
这两个回答让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记者们仿佛看到了明日头条的标题。
就在这时,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排开众人,走上前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素白长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扛着笨重的摄影法器,身后跟着一个助手,毕恭毕敬地为他举着。
他的眼神扫过叶川,没有狂热,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仿佛在打量一件粗俗但颇具价值的商品。
“黑面先生。”
他开口,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子文人特有的腔调。
“我想请问,您的信仰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精神力量,支撑您从事如此……血腥的战斗?”
他用了“血腥”这个词,咬字很重。
叶川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记者又往前走了一步,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您未来的打算是什么?继续留在这个斗兽场,用异兽,又或者的生命来换取财富和欢呼吗?或者说,您是否……热爱这种充斥着杀戮与嚎叫的生活?”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针,试图刺穿叶川的伪装,将他钉在“嗜血莽夫”的耻辱柱上。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话语里那份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看不起武者,觉得他们野蛮、粗鄙、缺乏教养,但他又不得不依靠报道这些人的事迹来谋生。
叶川终于侧过头,面具正对着那个记者。
“我没有信仰。”
叶川的声音依旧平淡:
“至于热爱……我想,你应该比我更热爱。毕竟,你靠着打听别人的‘血腥’和‘杀戮’过活,而我,只是亲手去做而已。”
记者脸上的从容瞬间崩裂,一层涨红的血色迅速蔓延到他的脖子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我!”
他气急败坏地转向高台上的管事,“管事!这就是你安排的采访?他这是人身攻击!”
管事依旧笑眯眯的,两手一摊:
“这位先生,我只负责牵线搭桥,至于你们聊什么,怎么聊,我可管不着哦。”
被彻底激怒的记者,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指着叶川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肮脏的刽子手!你……”
他的咒骂戛然而止,因为叶川有所动作了。
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手,挥出了一巴掌。
动作不快,甚至有些随意。
但……
“啪!”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大厅里炸开。
那个衣冠楚楚的记者,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两圈,双脚离地,身体向后横飞出去。
他撞翻了一排椅子,连带着砸倒了几个同行,最后在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中,重重地摔在几米之外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