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凝聚火种(1 / 2)

再快些!”

夏景行声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起。

夏苒苒的寒水剑在身侧嗡鸣,剑身上湛蓝的符文忽明忽暗。

“王烈夫不会轻易放弃,他定会传讯调集更多血傀拦截。”

“走水路!”夏景行突然转向,朝着一条湍急的溪流跃去。

水花四溅中,他取出一枚青玉符箓捏碎,淡绿色的光幕将两人包裹,气息瞬间与周围水汽融为一体。

溪流拐角处,三具血傀正机械地巡视着。它们皮肤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眼窝中跳动着浑浊的血光。

夏景行屏住呼吸,手指轻触肩头的金瞳寻药獾。小家伙会意,金色瞳孔骤然收缩,指向血傀身后一处岩缝。

“三、二、一!”

夏苒苒传音说着,剑尖泛起微光。

“动手!”

两支破煞符箭破空而出,精准命中两具血傀的眉心。

第三具血傀刚发出嘶吼,就被碧海风雷剑斩成两截。污血喷溅在溪水中,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走!”夏景行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渍,拽着夏苒苒继续狂奔。

陈家村就在五十里外,但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

当两人终于离开了溪流,甩开了血傀,眼前的景象让夏景行如坠冰窟。

陈家村上空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血雾,原本整齐的茅屋如今东倒西歪,几处仍在燃烧的房梁发出‘噼啪’的爆响。村口的古槐树下,几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堆叠着,最上面的赫然是村里最年长的陈三爷,练气后期,他枯瘦的手仍死死攥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

“爹!娘!”夏景行喉咙发紧,声音几乎不成调。

他踉跄着冲向记忆中外祖父一家居住的院落,却被夏苒苒一把拉住。

“祠堂!李无锋说幸存者在祠堂地窖!”

祠堂是村中唯一还矗立的建筑,但门楣上那道狰狞的血手印让夏景行心头狂跳。他强自镇定,从怀中取出四象瓶,瓶口倾泻出一缕缕青色雾气,将周围的血煞之气稍稍驱散。

“有阵法波动。”

夏苒苒剑尖轻点地面,一圈淡蓝色的涟漪扩散开来,“是血煞困阵,至少三名筑基修士布下的。”

夏景行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一道简易的破煞符。噬阴藤感应到主人的焦灼,藤蔓不安地扭动着。

“我先进去,你断后。替我防御!”

不等夏苒苒回应,他已冲入祠堂。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供桌上陈氏先祖的牌位散落一地,正中那尊青铜香炉被暴力劈开,炉中的香灰与鲜血混合成诡异的暗紫色泥浆。

“在地下!”金瞳寻药獾突然尖叫起来,小爪子疯狂刨着东南角的地砖。

夏景行跪倒在地,手掌贴紧潮湿的砖面,微弱的生命气息透过血煞阵法的阻隔传来,那是血脉相连的感应。

“爹!娘!是我,景行!”

地窖中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是母亲虚弱至极的呼唤:“孩子……你快走……他们还在村里……”

夏景行眼眶发热,噬阴藤如灵蛇般钻入砖缝,疯狂吞噬着阵法中的血煞之力。砖块开始松动,但速度太慢了。

“让我来。”夏苒苒按住他的肩膀,寒水剑悬于地砖上方,剑身泛起月华般的清冷光芒。

“碧海——破!”

剑气如潮,地砖应声碎裂,露出下方狭窄的地窖入口。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涌出,夏景行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地窖不足丈许见方,角落里蜷缩着七八个身影。

父亲夏庆丰将母亲护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柄断剑;舅舅陈大山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却仍挡在最前面;还有几个村中的孩童,脸上满是泪痕。

“行儿..”母亲陈氏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夏景行这才注意到她腹部的衣衫已被血浸透,草草包扎的布条呈现暗红色。

“娘!”他扑过去,颤抖的手轻轻覆在母亲伤口上。四象瓶中的乙木清气源源不断注入,但伤口中缠绕的血煞之气顽固不化。噬阴藤立刻缠绕上来,一点一点地吞噬那些污秽的能量。

“外面...怎么样了?”父亲声音沙哑,眼中满是疲惫。

夏景行喉头发紧,不忍说出实情:“我们先离开这里。”

父亲走路一瘸一拐,右腿显然受了伤;舅舅更是不住咳血,却坚持要抱着两个年幼的侄女。

当他们艰难地爬出地窖,祠堂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