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涧公寓，中层楼层的三居室里，亮着白色的灯。
挂了电话，陆维安揽过旁边女人的腰身，按在他腿上坐下。
“今天受委屈了？”
女人轻轻摇头，莞尔一笑，“程小姐是程氏集团的千金，她身份尊贵，对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发火，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陆维安了解她，知道她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她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
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框眼镜，他抬眸撩开她耳边的发丝，“那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没有。”
艾晓从他腿上起来，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夜色。
“从上学到毕业，又从毕业到工作。我的身份从你的女朋友慢慢变成了地下情人。”
艾晓轻轻一笑，“每一步路都是我选择的，这段感情是我心甘情愿的，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应该为自己买单。”
“陆维安。”
她薄凉的眼神看向远方朦胧的黑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了，你要是一辈子不结婚，我可以一辈子陪着你。”
她转过身，靠着窗台，看向从沙发站起来的男人婉婉一笑，“但你要是结婚了，对象如果不是我，我会彻彻底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永远不再出现。”
陆维安上前，将她圈在臂间，沉木香混着酒气一同袭来。
“身为陆晋的儿子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何况只是一个私生子。”
陆维安浑厚磁性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响起，“我无法像西宴那样，让感情占据我的全部。但我能向你保证，我感情的全部，一定是你。”
“晓晓，再等等。”陆维安将女人抱进怀里，“再等等我。”
......
月亮高挂，程公府佣人楼二楼房间的灯还没熄灭。
曹涵从柜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地翻出一个存折，还有一个首饰盒子。
灯光下，程晚晚看见曹涵的手发着抖。
她面上流着泪，心里却毫无波澜。
“这是我这几十年攒下来的钱。”曹涵将存折放在程晚晚面前的桌子上，“也是我为我的女儿攒下的嫁妆。”
闻言，程晚晚呼吸一紧，看向那张被保管得很新的存着。
“大小姐，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女儿。”曹涵看向程晚晚，眼里是万般慈爱，“这个嫁妆就当我是我为攒下的。”
程晚晚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膈应，面上却感动得泣不成声，“曹妈，这个我不能收，你还是留给你女儿吧。”
“我就当没有那个女儿了，你就是曹妈的亲女儿。”曹涵将存折放到她手上，“钱不多，你别嫌弃。”
曹涵本来是想等程晚晚结婚的时候再拿给她的，但看如今的形式，她等不到那天了。
她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套金灿灿的黄金首饰。
“晚晚。”她亲昵地换了个称呼，“在我们老家，女儿出嫁的时候，妈妈都要为女儿送一套黄金首饰，这套首饰我很早之前就挑好了。”
她将一个金镯子戴进程晚晚的手腕上，“这个曹妈送给你，祝愿你以后婚姻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