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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太子:“槛儿,你辛苦了。”「庆昭帝」(2 / 2)

“您怎么了?”槛儿问。

骆峋细细端详她的眉眼,最后在槛儿疑惑的目光中道:“今日可欢喜?”

什么意思?

槛儿不懂。

但还是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握住太子放在她脸上的手笑着道:“陛下赐的名儿寓意真好,也好听!”

说起寓意,其实曜这个字太大了。

易经中有言,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意为天象之中当属日月最能昭显光明。「注*」

圣人常以此喻君王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曜字承天道观,纳火德祥瑞,寻常人家以此作名,或许只有盼着孩子人生一片光明,前途坦荡的意思。

但用来皇帝给皇子皇孙赐名,就颇有一种彰显天命在躬,照临万方之意。

让人觉得皇帝有意要把江山交给这个儿子或孙子,免不得便会让人多想。

但元隆帝起这个名妙就妙在,他由易经中“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引出了曜字。「注*」

日月与四季变化结合,顺理成章地将象征权力的日月转化成了自然现象。

加之守时遵礼修君子内德的期许和久照、久成二词,这名儿就可理解为盼孩子天养康和,平安长命。

早上在奉天殿,骆峋人在御案前。

却并没有错过

当时骆峋不便分心想别的,但等忙完了事他不由就想到之前姜氏说过的话。

骆曜发烧烧坏脑子,最终年仅四岁溺亡于井,想到她说槛儿丧子郁郁寡欢。

那时骆峋秉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信了姜氏八成,再是九成,如今十成。

孩子的名字今日才定下。

姜氏不可能未卜先知。

所以,丧子之痛吗?

骆峋看着眼前之人的笑脸,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眸底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动了动唇。

嗓音像浸在水中的玉石相撞。

“槛儿。”

帐中一静。

槛儿扬起的唇角僵住了,捏太子手指的动作也顿住,眼中难掩错愕。

骆峋的拇指指腹在她面颊上抚了一下,搂着她坐起身,将她拥在怀里。

“你辛苦了。”

辛苦什么?

生孩子吗?

那确实挺辛苦的。

可现在离生孩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虽当时没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槛儿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了。

譬如他小半边身子悬在榻外面地陪她睡,譬如那支镶满宝石的金步摇。

譬如他免了她的谦称。

槛儿感受到了。

无需他多言。

他原也不是会将体贴关心时常挂在嘴边的人,所以槛儿根本不介意这一茬。

哪知他这会儿提起了。

还叫了她的名字?

当然,喊名儿什么的算不得什么事,寻常人家跟人打交道都要叫名字。

可问题就在于宫里除了宫人之间互相称名字,主子们叫宫人会称名字。

其他人相处一般是位份加敬称,叫名字则是长辈对小辈,或尤为亲近的同辈。

反正上辈子槛儿没听过太子和庆昭帝叫她名儿,他们之间尊卑向来分明。

因此这会儿槛儿有些懵。

不明白太子为何突然这般温情的同时,心跳也在他低磁的嗓音下漏了两拍。

槛儿不禁仰头,手抵在太子胸膛上。

“殿下,您唤了妾身的名。”

骆峋低头与她对视。

“嗯,槛儿。”

槛儿飞快眨了几下眼。

想笑,但又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喜孤唤你的名?”骆峋问。

槛儿把他的手放到她热乎乎的脸上,不答反问道:“您看我像是不喜吗?”

骆峋笑了。

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低头亲她。

是夜。

骆峋久违地又做起了梦,一个比去年梦到他幸槛儿还要不好的梦。

且这回他的感觉不是局外人,而是他切切实实就是梦里的“骆峋”。

“陛下,您猜妾身刚刚做了什么梦?”

坤和宫后寝殿。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汤药味,十二屏龙凤呈祥的屏风之后的拔步床上。

槛儿靠在庆昭帝怀里。

蜡黄瘦削的脸上时隔数月久违地浮现出一丝神采,笑起来眼角几条细纹。

“什么梦?”

年过六旬的庆昭帝穿着身明黄寝衣,握着怀中之人的手,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