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她猛地想起了林阳之前那句冰冷嘲弄的话。
“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看来，你还是那个需要被关在笼子里保护的金丝雀。”
不！
她不是金丝雀！
更不是这种只会哭泣哀求的废物！
那丝刚刚冒头的、属于“旧日慕容雪”的廉价同情心，瞬间被她自己亲手掐灭，碾得粉碎！
她缓缓抬起头，那张冰冷的脸上，再无半分动摇。
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绝对理性的目光，重新审视着地上的女人。
没有力量，没有技能，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除了带来麻烦和消耗物资，没有任何价值。
她，是累赘。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对着林阳，微微躬身，用一种无比清晰、无比冷静的声音，做出了自己的审判。
“报告主人。”
“她，没有利用价值。”
八个字，冰冷，无情。
彻底宣告了地上那个女人的死刑。
也彻底斩断了她与自己过去的最后一丝联系。
林阳笑了。
发自内心的、满意的笑了。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那个女人踹开，就像踢开一块碍事的垃圾。
“我们走。”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那个女人一眼，转身就朝着王秃子那具被轰穿的尸体走去。
这个动作，比直接一枪杀了她，更加残忍。
这是极致的漠视。
你的生命，你的哀求，你的绝望，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连让我浪费一颗子弹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女人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阳决绝的背影。
她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泡影。
极致的希望，换来的是极致的绝望！
她的表情，从哀求，到错愕，再到怨毒，最后化为歇斯底里的疯狂！
“你们是魔鬼！你们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被丧尸活活分尸！啊啊啊——！”
凄厉的诅咒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
林阳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走到王秃子的尸体旁，弯腰，在那一滩模糊的血肉中，摸索着，最终拿出了一串沉甸甸的金属钥匙。
他一边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擦拭着钥匙上的血污，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慕容雪说道。
“记住，在这个世界，同情心是最廉价，也是最致命的东西。”
“它救不了任何人，只会拖累你，最后害死你。”
“你的善良，只需要留给我，以及我认可的人，就够了。”
冰冷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刻进了慕容雪的灵魂里。
她看着林阳那仿佛能撑起整片天空的宽阔背影，心中最后的一丝迷茫，也烟消云散。
是。
这个崩坏的世界，不需要圣母。
只需要，追随他的脚步，用雷霆与杀戮，扫清他前路上的一切障碍。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