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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年味寻梦(2 / 2)

晌午头的集更热闹了。邢成义带大伙去吃羊汤,粗瓷碗里飘着撒满香菜的羊汤,配着刚出炉的油饼,咬一口酥得掉渣。史建涛吃得急,烫得直吐舌头,王明哲递给他块糖瓜,两人笑着闹作一团。王红梅偷偷给邢成义碗里夹了块羊肉,又给身边的廖怀微添了勺汤:“你慢些喝,别呛着。”

往回走时,夕阳把南北村的田埂染成金红色。史建涛肩上扛着糖瓜罐,手里还攥着个红气球;荣玉东拎着卷红纸,上面印着金闪闪的“福”字;廖怀微的纸上端端正正添了行字——“给红梅带的线够了”;王明哲把糖兔子举得高高的,生怕被挤坏;荣宁宁的布兜里,装着给娘买的绣花针和给姐带的红头绳;邢成义手里拎着给王红梅挑的梅花发绳,发绳上的小绒球晃呀晃;王红梅则走在他身边,布兜里的绣花线蹭着掌心,暖乎乎的。

快到村口时,王红梅停住脚:“我得往南走啦,我娘还等着我带的春联呢。”邢成义点点头,从布兜里掏出块用油纸包好的糖瓜:“路上吃,别饿着。明儿我去南村找你,咱一起给你家贴春联。”史建涛在旁边喊:“算我一个!我帮你们递浆糊!”

看着王红梅的粉棉袄身影消失在南村田埂,邢成义转身往北走。风里飘着集上带回的甜香,小伙伴们的笑闹声传得老远——北村的柴门、南村的篱笆,隔着几里田埂,却被这赶年集的热闹连在一块儿,就像他和红梅的心意,藏在糖瓜的甜、春联的红里,浓得化不开。

田埂上的年味:南北村的牵挂

目送王红梅的粉棉袄拐进南村的歪脖子柳树后,史建涛忽然拍了下邢成义的胳膊:“明儿贴春联,咱得比南村的娃快!上次你家春联歪了角,被红梅她娘笑了半宿。”邢成义笑着点头,手里还攥着给她留的糖瓜油纸,纸上沾着点糖渍,黏糊糊的。

往北村走的田埂上,荣宁宁忽然想起什么,从布兜里掏出个布制的小荷包:“成义,这个给红梅。我姐绣的,里面装了晒干的柏叶,说过年挂着辟邪。”他把荷包递过来,针脚歪歪扭扭,却绣着朵小小的梅花——是他昨晚跟着姐学了半宿才绣成的。邢成义接过来,小心揣进布兜最里面,想着明早去南村时,别被风吹皱了。

刚到北村口,就见邢婶站在院门口张望,手里攥着块刚蒸好的红薯,冒着热气。“可算回了,红梅回南村没?”她接过邢成义手里的布兜,摸出王红梅带的马齿苋,笑着往灶房走,“正好,晚上给你们做马齿苋包子,红梅最爱吃的。”荣玉东一听,立马凑过去:“婶,我帮你烧火!我烧的火,包子熟得快!”

院里瞬间热闹起来。申晓光和王明哲蹲在墙角,偷偷把糖瓜埋进柴堆里——去年他俩藏的糖瓜被老鼠啃了半块,今年特意选了个高柴垛;廖怀微坐在石凳上,把挑好的绣花线理得整整齐齐,用红绳捆成束,想着明早给红梅时好看些;荣宁宁则帮邢成义把春联摊在石桌上,小心拂去上面的灰,金粉在夕阳下闪着光。

邢成义坐在门槛上,摸出荣宁宁给的梅花荷包,忽然想起白天在集上,王红梅帮他挑春联时的模样——她踮着脚,手指划过红纸,说“这个‘福’字好看,贴你家北院大门,来年肯定顺顺当当”。他想着明早去南村,得早点起,帮她娘挑水、扫院子,再陪她一起贴春联,把她选的“福”字,贴得端端正正。

晚饭时,马齿苋包子刚出锅,邢成义就挑了两个最大的,用油纸包好。“我给红梅送过去,南村不远,走田埂半炷香就到。”他说着就要出门,史建涛立马放下筷子:“我跟你一起!我去看看南村的狗还认不认我,上次它追得我跑丢了一只鞋。”荣宁宁也站起身:“算我一个,我帮你拎包子,别凉了。”

三个身影踩着暮色往南村走,田埂上的霜气又浓了些,却没冻着人。史建涛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村里的老调子;荣宁宁拎着包子,走得稳稳的;邢成义手里攥着梅花荷包,想着王红梅见了包子,肯定会笑眯了眼。

老远就看见王红梅家的灯亮着,篱笆上挂着她白天买的红辣椒串,风一吹,晃得像小火苗。王红梅正坐在院里纳鞋底,看见他们来,立马站起身,鞋尖沾了点灯油,却没在意:“咋来了?这么晚还跑一趟。”邢成义递过包子:“婶做的,你最爱吃的马齿苋馅,趁热吃。”又把梅花荷包掏出来,“宁宁给你的,里面装了柏叶。”

王红梅接过荷包,指尖碰到邢成义的手,连忙缩回去,脸颊红得像院里的辣椒串。她掰开一个包子,递给史建涛:“尝尝,比上次你偷摸吃的那个还香不?”史建涛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却含糊着说:“香!比南村李婶做的香多了!”

荣宁宁坐在篱笆边,看着邢成义和王红梅站在灯影里说话,风里飘着包子的香,还有院里晒的腊味香。他忽然觉得,北村到南村的田埂,一点都不远——就像这包子的热乎气,就像这梅花荷包的针脚,把两家的日子,连得紧紧的,暖乎乎的。

等邢成义他们往回走时,王红梅站在篱笆边挥手,手里攥着那个梅花荷包。月光洒在田埂上,霜花亮晶晶的,邢成义回头望,看见她的身影映在灯影里,像朵开在冬夜里的梅花——他知道,明早再走过这条田埂时,就能和她一起贴春联,一起把年味,贴满南村的篱笆,北村的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