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俩孩子安静的睡颜。
刘翠芬觉着头大,问杨福平:“这是随了哪家的根儿了?怎么这么淘?石头跟红妞小时候也淘,但是不是这种淘法儿啊!”
杨福平看看媳妇,又想想自个儿,斩钉截铁道:“随你们家的根儿。你看耀武,十几岁个青皮后生,就敢自个儿偷摸着找部队去!”
刘翠芬一听,脑袋头疼了:“别提他了,二十好几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我爹愁的烟袋都续上了!
两个老爷们住一起,要不是我没事儿还去收拾收拾,家里都快看不下去了。”
杨福平不信:“不能够吧,我又不是没去过,挺干净整齐的。”
刘翠芬幽幽道:“你们干净的标准可能跟女同志的不太一样吧。灶台上的油盐罐子底下,我放的时候什么样子,等下回我擦灶台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好像罐子底下永远干净一样,还有洗衣服的时候,领口袖口······”
杨福平打个哈哈截住媳妇的话:“嗨,都差不多,差不多。那啥,耀武最近相亲怎么样?”
刘耀武同志,长的不差,工作也挺好,就是找对象这事儿,一直不上不下的。
关键人家还不着急,整天的安慰老父亲:“没事儿,缘分没到。
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万一凑合凑合,结完婚过的鸡飞狗跳咋整!”
刘老爷子没敢出声,转头跟闺女抱怨:“强扭的瓜甜不甜的他又没尝过,再说,我也没拦着他找缘分啊。
可区公所里不是老头老太太就是已婚大哥大姐。
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媳妇啊!”
刘翠芬只能两头哄,想起来就累。
于是话题一转移到娘家兄弟身上,立马被子往上一拉:“睡觉睡觉,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
还没安静两分钟,刘翠芬又拉下了被子:“咱娘说,明儿修下水道的该到咱们家这一片儿了,你跟福安留下个支应着。咱们家有厕所,到会儿估计还得加管子什么的。”
杨福平挺高兴:“要是真能并到里面儿,省的以后隔三差五的掏粪了。”
想了下,盘算着干脆自个儿留下来。
要是真有什么事儿,估计福安还得去请示。
想的挺美,第二天早上杨远信知道是福平留下后,直接安排:“咱们家前头俩胡同,你去支应着,等到咱们胡同了,你再回来。
我得陪着施工队,走不开。”
杨福平弱弱的反驳:“我这,不是群众吗?”
杨远信仿佛刚想起来这事儿:“你这群众,被区公所临时征用了!”
哈哈哈哈,大早上,家里一片欢乐,笑的最大声的,是两个学龄前儿童。
迎着老父亲的两道死亡射线,仰着脖儿笑。
杨福平两只手都痒痒,还得安慰自个儿,亲生的,塞不回去了。
福安一个人上班儿,早上的幼儿园就是杨福平自个儿去送了。
两个小小的人,背着不算小的书包,踢踢踏踏的走在路上,还挺高兴。
所幸幼儿园离的不算远,不乐意走那么几条街,还有电车可以坐一段。
路上杨福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算是平安把两个小家伙儿塞进了幼儿园。
对着接过手的幼儿园老师,连连说了好几声,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