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婉只觉心口剧痛,痛得她腹部阵阵痉挛。腹中胎儿忽然一动,她慌忙抚上小腹。
“不能哭,沈晓婉,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哭……”她艰难地弯腰拾起帕子,放入水盆。
她要坚强,不能哭。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奔涌不止。
若殿下真心悦姐姐,今后她又该如何面对殿下?
自己的枕边人,日日同床共枕,心中所想的竟是姐姐……
沈晓婉此刻有些后悔了,都怪自己当初未听姐姐劝告,才落到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怨不得旁人,怪只怪她自己。
腹中胎动再次传来,她强抑泪水。
“红芍,”她朝门外唤道,“将这里收拾一下,再把隔壁的耳房整理出来,今晚我去耳房歇息。”
沈晓婉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装作若无其事。
可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香叶问出了心中疑惑。
“无妨,只是方才感觉到第一次胎动,一时喜极而泣。快去收拾吧,我稍后便要去休息。”
待二人退出,沈晓婉努力平复心绪。无论王爷有多喜欢姐姐,眼下自己既已怀孕,离开东宫怕是无望。
况且大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与孩子无关,她不该让自己的孩儿受到牵累。
暂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待孩子生出来后,再向殿下问个明白……
至于姐姐那边,就不提了,免得多一个人知晓,多一个人烦恼。
这一夜,沈晓婉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睁眼至天明。
次日清晨,齐天珩起身后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你们娘娘?”
“回太子殿下,娘娘说已有胎动,大夫嘱咐最好分房而眠……这样对胎儿好。”红芍急中生智,搬出个搪塞的理由。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听家中长辈说过,妻子有孕,夫妻以分房为宜。这么说应当无错。
“嗯,回头告诉你们娘娘,今晚起让她仍回房睡。生产之前,我会一直宿在书房。”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香叶,殿下待小姐真是体贴,竟真的答应了……”红芍忍不住感叹。
“谁说不是呢?可见当初小姐选择嫁给殿下,并没有错。如今他们这般,与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也没什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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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凤倾城出门想为小六他们每人挑一身棉衣。
眼看就快要入冬了,她打算在天气转凉前,给安阳那边的每个孩子都寄一套棉衣。
自然,魏七、魏新他们亦人人有份。
上次齐天珩给的那些银票,她已拿出五分之一,托谢知遥帮忙置办些田产。
如今要养的孩子不少,吃饭穿衣、读书求学,样样都得花钱。
还有赵二、乔非和魏新他们,将来娶亲总得备一份聘礼;素素她们几个姑娘出嫁,也须准备嫁妆……
凤倾城觉得眼下得设法让钱生钱,否则要不了多久,自己怕又会一贫如洗。
如今她是一家之主,得为底下那么多张嘴打算……
“姑娘,您真的也要给我们每人买一身?”乔非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魏新在一旁笑笑,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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