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她声音发颤，“不是后悔...”
晨风吹起她垂落的发丝，有几缕顽皮地缠在陈问天的纽扣上。他轻轻笑着去解，却越缠越紧，最后不得不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与她额头相抵。
这么近的位置，她能看清他瞳孔里细碎的金色纹路，像破晓时分被朝阳吻过的琥珀。
“别动。”
他低语，呼出的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脸颊，“会扯疼的。”
张乐萱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她躲在衣柜里看着家人倒在血泊中时，也是这样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的。
可此刻让她战栗的不是恐惧，而是胸腔里某种陌生的悸动。她慌乱地垂下眼帘，却看到他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这个发现让她的指尖突然发麻。
“你看起来...”
陈问天的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忽然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这个过分亲昵又纯情的小动作让张乐萱彻底僵住。十七年来，她的世界只有复仇与责任，没人教过她该如何面对这样毫无算计的亲近。
当陈问天笑着帮她撩开黏在唇上的发丝时，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他手背。
“对不起，我...”
温热的唇忽然贴上她潮湿的眼角，尝到咸涩的泪水后稍稍退开，转而用拇指轻柔地擦拭。张乐萱在他掌心里眨着眼睛，睫毛扫过皮肤的触感让少年呼吸一滞。
“不要道歉。”
他用指节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很高兴能看到这样的乐萱学姐。”
陈问天紧紧的将抱在怀里，似乎要将着柔水一般的女子融入胸膛之中。
骄阳烈日，阳刚的暖意将先天之躯的气息炙烤得更加热烈，沁人心脾的香气从陈问天的身上散发而出。
“明天我要离开，今晚给你出出气怎么样？”
陈问天的鼻梁轻轻地抵在那柔顺清香的发丝之中，“海神阁里你最想谁被揍一顿？”
“穆恩？玄子、言少哲？”
张乐萱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陈问天胸膛投下晃动的阴影。她指尖无意识地在他锁骨上划了个圈，突然轻笑出声：“你倒是会挑人......”
晨光给她的眼尾镀上一层薄金，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放纵的红晕，“玄子吧，我想揍他很久了。”
“好。”
陈问天点点头，但随即恶作剧一样的笑了起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张乐萱好奇的询问。
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张乐萱，那种灵动的少女模样出现在她的身上，总给人一种极其诱人的反差。
张乐萱的眼睛微微睁大，晨光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摇曳。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这个在旁人面前永远端庄自持的内院大师姐，此刻却像只好奇的小猫般拽了拽陈问天的衣领：“到底是什么要求？”
陈问天的指尖掠过她散落的发梢，忽然捻起一缕缠绕在自己纽扣上的青丝。阳光透过发丝在他指间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衣衫传来：“我要你...”
“叫我一声‘好哥哥’。”
张乐萱怔住了。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是这个。一瞬间，脖颈瞬间泛起粉色。
陈问天恶劣的笑了起来，自从霍雨桐开了这个头之后，他总是喜欢在情深意浓的时候让人喊他“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