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又派船冲过来,李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故技重施,这次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此时船头和岸边都点起篝火,士兵们手中的弩箭有一大半都换成了火箭,箭头上火苗飞窜,如一条条火蛇,瞄准敌船。
船行速度越来越快,李典算准距离,挥动令旗,船头岸边点点火焰飞舞,如流星般铺天盖地地冲向了吴船。
随着火箭落下,那些船瞬间全都燃起大火,但他们却义无反顾,继续往港口冲过来。
“这?他们难道疯了不成?”李典瞪大双眼。
岸上臧霸几人也愕然失色,不仅因为吴军再次冒火冲撞,而且另一艘斗舰也用铁索连接岸边,根本来不及开走,已然避无可避。
“莫非……是汉军强逼吴军驾船,欲同归于尽?”贾逵咳嗽连连,脸色苍白。
本以为用火攻之计,敌船一旦起火,便只能撤退。哪想到他们竟然冒火继续冲过来,要拼个两败俱伤。
“好个刘禅小儿!”臧霸闻言,怒目圆睁,大骂道:“小小年纪,便如此残暴不仁?”
如此狠毒的计策,曹军中也只有程昱才敢做,但那也是被逼到绝境不得已为之。
刘备向来以仁德为名,汉军竟敢如此狠辣?
说话之间,火船再次撞在斗舰上,火焰在风中呼啦啦作响。
轰——
有几艘船顶上再次爆炸,火星飞溅,震得斗舰不住摇晃,火势比刚才的小船更为猛烈。
船上曹军守军见状,纷纷惊慌逃窜,往水寨中撤退。
贾逵闭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抢他几艘战舰,便要用如此手段将其毁灭吗?”
臧霸也暗自咬牙,眼睁睁看着另一艘斗舰起火,忽然他双目瞪大,手指着港口,惊呼道:“这这……这是金蝉脱壳?”
只见大火浓烟之中,那些起火的船只在江面上划出一道道波纹。
此时船上的曹军水军乱作一团,有的忙着逃命,有的忙着救人,根本无法反攻,岸上的士兵被浓烟遮挡,距离又远,等反应过来,敌船已经溜之大吉。
李典半举着令旗,愕然道:“江东水军,恐怖如斯?”
贾逵捂着嘴咳嗽半天,长叹一声道:“看来江东水军之强盛,非巢湖练兵可与之抗衡,唯有据寨防守,再等良机。”
臧霸也是无奈摇头,对方再来两波这样的怪船,这边的战船都要被烧光了。
大舰船舱之中,鲜于丹陪同刘禅,看着撤回的水军个个被烤得满头大汗,却齐声欢呼,羡慕不已。
“这子母船本是末将训练,可惜……”
此战是江东子弟正名之战,鲜于丹因为是辽东人而被丁奉几人拒绝参战,只让他负责调度观战。
原来这乌龟一般的战船,外面一层龟壳全都装着点火之物,
正是当年黄盖火烧赤壁后,每每想起那一战,虽然无上荣光,但永远脱离不了借东风的阴影,若能用人控制草船,又能让士兵安然返回,才能真正左右战局。
此后三年,黄盖因为年事已高,留在牛渚训练水军,与工匠商议此事,造出了连环船和子母船。
只可惜时间仓促,加上这些年孙权专注赶造大舰,小船仅有五百余艘,不敢太浪费,否则那最后一艘斗舰都不会留给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