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沈母也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各位太太之间,举手投足间尽是得体。
一些主动过来攀谈的,不乏有想更进一步拉近关系的。
“这裙子真美,真是又贵气又优雅。”地产李太端着香槟,指尖轻触裙摆,“设计师是谁?得给我家闺女也弄一条。”
沈母笑得滴水不漏:“听说是留学回来的新人,人长的也非常漂亮,叫——”
“Sara!”沈父突然晃着酒杯插话,脸色也因为喝多了酒微微有些泛红,袖口蓝宝石袖扣在灯下闪闪发亮,“我给介绍的。”
周围空气突然陷入一片安静。
珠宝王太凑近沈母耳语:“你可长点心,可别是你家那位养在外头的……”后半句淹没在钢琴声里,却还是被沈父捕捉。
他猛地转身,威士忌泼在西装前襟像一滩血:“放屁!那是我闺女!”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哗然。
他们这些人中不乏有私生子的,但大家都要脸面,很少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事儿摆在台面上。
沈父这一句,仿佛一下子戳破了他们心照不宣维持的体面。
沈父踉跄着撞翻香槟塔,玻璃炸裂声里,他红着眼吼:“老子供她读帕森斯!现在回国需要一个扬名的机会,这才给你设计裙子!你们这些嚼舌根的……”
沈母突然笑出声,指甲掐进掌心:“你确定是你‘闺女’?”
她转向众人,耳坠晃得像把刀,“当年从我怀孕那天起,我就往你酒里下了三倍的绝育药。
你这辈子,除了我儿子,不可能有别的种。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来抢夺我儿子的财产!”
沈父的咆哮卡突然在喉咙里,变成嘶哑的抽气。
他奋力揪住沈母手腕,钻石手链勒进皮肉:“你……你简直是个毒妇,我早该知道的!
当年你为了拿项目,就把竞争对手的老婆灌醉送到了糟老头子床上……”
“比不上你!”沈母反手一耳光,珍珠戒指都飞出去,“去年招标会,你让会计做假账骗补税,结果转头就把人推去坐牢!
还说我是毒妇?你手上的人命、假账、栽赃,哪件干净?”
头顶的水晶吊灯仿佛都被吓到了,突然“滋啦”闪了两下。
…
听到这边的吵闹声,沈逸辰和几个生意伙伴端着高脚杯好奇的凑了过来。
结果发现闹笑话的中心居然是自己的父母?
沈逸辰冲过来抱住沈父的腰,另一只手捂住沈母的嘴:“爸妈喝醉了!我送他们去休息!”
他冲侍应生使眼色,声音还带着酒后的沙哑却异常镇定,“包厢准备好了对吧?三楼V8,备醒酒汤。”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沈父还在嘶吼:“她当年打掉的那个……”
沈母的指甲已抠进他手背:“你睡助理的视频还在我云盘……”
沈逸辰死死按着关门键,直到金属门隔绝所有视线。
镜面里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像一幅被泼了硫酸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