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刚回笼的瞬间,夏天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反复碾过,钝痛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钻。
她倒抽一口冷气,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荒诞得离谱——原主这是表演胸口碎大石,没掌握好力道,把自己砸死了?
“穿了这么多回,接盘的死法倒是一次比一次清奇。”
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抬手按向痛处,指腹下的肌肤光滑温热,连点擦伤的痕迹都没有。
可那阵尖锐的疼意丝毫没减,反倒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心脏狠狠拧动。
夏天不敢耽搁,飞快从随身空间里舀了口灵泉水含在舌尖,甘冽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
不过片刻功夫,那股要把人疼晕过去的抽搐感就像退潮般慢慢消散了。
指尖还停留在胸口,夏天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主身上根本没有外伤。
没有外伤,却死于心脏剧烈抽搐?
这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
她缓缓睁开眼,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入目是间收拾得窗明几净,一丝不苟的房间,浅灰色的布艺窗帘半掩着。
空调正低低地嗡鸣,送出的冷风拂得窗台上那盆绿萝枝叶轻轻摇晃,倒像是在无声地打量她这个“不速之客”。
梳妆台靠着墙,上面只摆着三两个基础款的护肤品,瓶身都快空了。
倒是对面的书桌被各种文件堆满,分类用的文件夹码得整整齐齐,边角都没怎么磨损。
夏天扫了一眼就心里有数了——原主不仅是个极简主义者,还是个做事干脆利落的实干派。
可这样一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能被活活气到心脏骤停?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在房间里仔细逡巡了一圈,衣柜、书架、天花板的角落……
确认没有任何摄像头或微型监视器的痕迹后,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夏天干脆盘腿坐到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的纹路,深吸一口气,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原主名叫夏天,刚满二十五岁,硕士毕业不过数月。
她本有个圆满的四口之家,却在十二岁那年遭遇横祸。
父母去国外出差时,恰逢一伙劫匪作乱,流弹无情,双双殒命。
只留她和弟弟相依为命,靠着年迈的爷爷撑起这个家。
那时爷爷早已退休在家,安享天伦,可儿子儿媳骤然离世,他不得不重新披挂上阵,重掌家族企业。
夏父夏母离世没多久,沈家便带着儿子沈逸辰登门了。
原来那场事故里,沈家父母也在现场,夏父正是为了拉一把摔倒的沈父,才不幸被流弹击中。
沈家夫妇感念夏家的恩情,同时也可怜夏家姐弟还未成年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就提出让夏天与沈逸辰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