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露，巷口的砖墙还残留着昨夜的寒气。罗铮靠在墙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被血浸湿的照片残片。纸张边缘已经发脆，墨迹模糊，但那个站在门前的身影依旧隐约可见，墨镜后的目光仿佛穿透纸面，直逼而来。
花叶萱还在他身边沉睡，呼吸微弱却平稳。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嘴唇不再发白，额头上冷汗也干了。罗铮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臂轻轻放回膝上，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将照片残片小心地放进去，再拉上拉链。巷子里的纸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早起的鸟鸣。罗铮深吸一口气，将背包重新背好，然后轻轻拍了拍花叶萱的肩膀。
“醒一下。”他低声说。
花叶萱眼皮颤动，缓缓睁开眼，目光还带着几分涣散。
“我得去处理点事。”罗铮说，“你在这儿等我，别乱动。”
她嘴唇动了动，点了点头，眼神慢慢聚焦。
罗铮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巷口走去。他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走到巷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花叶萱，确认她还靠在墙边，才继续向前。
街道上已经有人影晃动，几个早起的摊贩正在搬动货架。罗铮低着头，沿着墙边快速穿过街道，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巷。他的脚步没有停，一直走到一处废弃的旧仓库前，才停下。
仓库门半掩着，锈迹斑斑。罗铮左右扫视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附近，才推门而入。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他走到角落，将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取出从诊所带回来的文件。
文件已经被水渍和血迹污染，有些地方甚至被烧焦。罗铮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摊开，用清水轻轻擦拭表面，尽量还原内容。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型LEd灯，打开后将光线调到最亮，照在文件上。
一页页翻看，他眉头越皱越紧。
文件内容零散，但拼凑起来的信息却足够惊人。其中一份被烧焦的纸片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印章图案，两个字依稀可辨：“黑曜”。
罗铮将这张纸片单独挑出来，放进密封袋。他继续翻看，发现一份加密的会议纪要，上面提到一个代号：“影子指挥官”。这个代号后面跟着一串数字，似乎是某种密码。
他将纪要拍照，加密后通过通讯软件发给楚瑶。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楚瑶回信：“收到，马上处理。”
罗铮松了口气，继续翻看其他文件。其中一份提到“黑曜资本”与某国政要合作，计划通过病毒制造恐慌，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动荡。他将这两个关键词写在笔记本上，用红笔圈出。
他靠在墙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昨夜诊所内的情形——那些武装守卫、被改造的实验设备、还有花叶萱中弹时的瞬间。
他睁开眼，目光沉静。
手机再次震动，是方晴的消息：“查到‘黑曜资本’近期在菲律宾马尼拉有大型会议，参会人员名单未公开，但有政界人士出席。”
罗铮盯着屏幕几秒，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马尼拉”，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他将文件重新收好，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夜已经好多了。他将背包背好，走出仓库，重新回到街上。
阳光已经洒满街道，空气里带着一丝暖意。罗铮走进一家街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和几块能量棒。他站在柜台前，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打开地图，输入“马尼拉”和“黑曜资本”。